钟意起身下床穿衣服,纪淮山半张脸陷在被子里眯着眼睛问她:“你现在要去医院?”

两个人刚才挨的那么近,他听清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钟意不想吵着他睡觉,也没开灯,就把窗帘的一边稍微拉开了一条口子。

外面天光熹微,才蒙蒙亮,也不知道外面太阳升起来了没有。

她闻言,拉窗帘的手顿了顿:“你怎么鼻音这么重?”

纪淮山困倦的皱了皱眉,一个努力也坐起身子,两只手用力的搓了搓脸:“可能刚醒吧,现在几点了?”

钟意一边狐疑的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一边回答他:“才五点多……你好烫!是不是发烧了啊。”

钟意有点着急了,忙探身拽开床头柜抽屉瞪大了眼睛借着微光翻腾,想看看家里有没有退烧药什么的。

结果她这单身女性的日子过的确实糙了点,翻了半天最多的居然是百藓夏塔热——治便秘排毒用的。

钟意一把把纪淮山按倒躺下,把被子给他在下巴下面掖的严严实实:“我去看看附近还有没有药店,你等我一会儿啊。”

纪淮山是挺难受的,发烧,又刚睡醒,没什么力气,一个没反应过来就被妹子推倒了。

但他才不想这么折腾他家小姑娘,霜寒地冻的早上,天也没亮透,找药房还得一家一家跑……

他伸手握住钟意的手腕:“不用。这小区我住了好几年了,附近没有24小时药店。而且五点多地铁公交也没有,我开车送你去。”

钟意又急又气:“你就不要逞强了,发烧了不好好休息还开什么车?我打个车就行了,出租车什么时候没有?”

纪淮山示弱的轻轻摇了摇钟意的手,语气沙哑软和:“这是安全问题,我心里能没数吗?我没那么严重,而且附近药店没开门,我送你去了医院顺便不就可以看一下了吗?”

看钟意一脸犹豫纠结的样子,他又补了一句:“早吃药早退烧……”

钟意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你先不要起来,你钥匙呢?我去给你拿衣服,你睡衣太薄了别折腾了。”

纪淮山拢了拢被子,把胳膊收回被窝里,乖顺的说:“昨天顺手撂在门口鞋柜上了,衣服都在衣帽间里,你看着拿吧。”

钟意飞快的穿好了衣服,拎着钥匙去纪淮山家里挑衣服。

她本来还担心自己审美不行,再把纪淮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了发烧不用看精神科不得不走一个了。

结果没想到纪淮山这人也挺省事儿,衣服都是黑白灰,顶多还有个驼色,骚里骚气的放一边儿也够她拿一套安全款了。

随手拽了衣服裤子和外套,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了棉裤和保暖内衣,钟意抱着衣服回了家。

纪淮山看着钟意把那一堆衣服一件一件的拎起来给他看一眼,然后塞在她刚才躺的被窝里。

“给你放被窝里先捂暖了,你一会儿再穿知道吗?衣服也很凉的。”

他嘴角抽抽的问:“那、那是什么?”

钟意理所当然的说:“你说这个啊,棉裤啊,还有保暖衣,我都给你找着了,可太难找了,跟藏金子似的……”

纪淮山默然,干巴巴的说:“我不常穿……就放的比较里面吧。”

钟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他:“零下!南方!湿冷!魔法攻击!你居然连个保暖内衣和棉裤都不穿?”

纪淮山委婉的说:“我是本地人……”

道理倒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物理攻击靠暖气,魔法攻击靠一身正气。

“行吧,那你今天穿一天吧,你生病了。”钟意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被窝里,“我去给你蒸个蛋,五分钟以后你再穿好衣服过来吃饭。”

钟意倒是有心搞个豪华版,放点什么虾仁儿啊香菇啊带子啊什么的,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于是纪淮山穿的暖乎乎了洗漱好了再过来,面前就是一碗滴了香油和海鲜酱油的蒸蛋。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纪淮山把这碗简陋的鸡蛋羹吃出了玉盘珍馐的味儿。

吃完了两个人就赶紧穿了衣服开车去了医院,大早上街上没什么行人也没什么车,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白白的雾没有散去,没堵车也幸运的没碰上几个红灯,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医院。

从地下车库停好车走出来,钟意站在医院大厅的指示牌前面伸着指头查了一下:“江一他们在急诊的手术室,在三楼,我看看你……你嗓子疼吗?”

纪淮山在后面跟着她走向电梯,静静的看着她:“不疼。”

“那你挂一下感染科吧,在八楼,你看,电梯出来右转直走就行了,墙上有牌子。”钟意给他指,“你先去,我就去看一眼怎么回事儿,马上就去找你,好不好?”

纪淮山有点想笑,只是发个烧,又不是烧坏脑子了,小姑娘这是把他当儿子哄呢。

他含着笑揉了揉钟意的头:“听你的语气,我还以为我该去挂儿科。”

钟意气鼓鼓的撅起了嘴:“你这人!都病了还这样!”

纪淮山乖乖的点了点头,手向后滑,搁在她的脖子上摩挲了两下:“我知道了,你去吧,我上去等你。”

脖子被握着,热烘烘的。

钟意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心猿意马,大概是从来没谈过恋爱,突然腻腻歪歪的,免疫力不行。

她担忧的看了两眼纪淮山,三楼到了。

钟意走出去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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