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衣柜前面,钟意回忆了一下大学时候跟着社团一起参加的养老院爱心活动。
她们当时去的是一个区县养老院,条件比较一般,住宿还可以,基本还是两个或者四个老人一间房。主要是工作人员非常少,几乎没有办法满足老人们的卫生需求,所以她们社团就会定期的组织一些有爱心的同学去帮老人收拾收拾房间,打扫打扫院子,时不时的最好还能准备一些表演节目丰富丰富老人们的文娱生活。
为难的翻了翻衣柜里挂着的衣服,唱歌跳舞她是来不了了,她脸皮特别薄,这种当众表演啊演讲啊,她每次都提前几天几宿的忐忑焦虑。
今天她就准备做个勤劳的小蜜蜂,多干活少说话。而且听纪淮山说志愿者没报够人手不足,想来劳动量小不到哪里去。
就这么掂量了一下,钟意决定穿身方便实用的,穿上牛仔裤,又换了件果绿的加绒连帽卫衣,利落的束了个马尾,眼看着还有点时间,她在厨房转了两圈,又捡了一双橡胶手套准备带着。
蹬上运动鞋,斜挎了个只装了手机和钱包的小包,拎着一双格格不入的乳黄橡胶手套,钟意打开了门。
咔哒一声,钟意转头看过去,正巧纪淮山也打开门准备出发了。
两个人视线蓦地交汇,纪淮山抬起手冲她扬了扬手中提着的纸袋,“早饭吃了么?”
“没……”钟意下意识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她就这点习惯不好,因为懒觉睡惯了,起来一般离吃中饭也不远了,所以总是不自觉就把早饭给省了。
纪淮山一只手反锁好门,拎着纸袋走到她面前示意她一起走,勾起嘴角说:“我也起晚了,刚刚做的多了一点,就给你带了一份,一会儿你在车上吃吧。”
钟意吃人嘴短,打量了一下纪淮山的穿着,赶紧投桃报李似的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指了指自己的装备建议道:“你的白衬衫和卡其休闲裤颜色都太浅了,一会儿干活特别容易弄脏也不好洗,现在还来得及,你要不要回去换一身耐脏的衣服?”
纪淮山诧异的看了一眼钟意,和她手中举起来甩着的橡胶手套,忍不住笑着反问:“你不会以为我是骗你来当苦劳力的吧?”
钟意闻言一愣,然后脸色发僵停下脚步,警惕的问道:“难不成是要让我唱歌跳舞?那可不行!我可是才不外露的人,既没财也没才,想露也露不出来……”
纪淮山伸手自然地拉住她的手腕,扯着她接着往前走,一边安抚的说:“没那么多花架子,就去聊聊天就行了,老人家,要不是家里后辈太忙也不会去住养老院了。”
钟意了然的点点头,“明白,关爱老年人的精神需求嘛。你不知道,现在我们年轻人单身狗也很需要抚慰的,寂寞如雪啊……真应该弄个单身狗联盟和养老院结个对子,互惠互利。”
纪淮山挑了挑眉,“我有什么不知道的?谁还不是单身狗了?”
钟意神色复杂欲言又止的看了看纪淮山,呼之欲出的吐槽又从嘴边活生生给咽了下去。
算了算了,本来今天他约她出来就是做好事献爱心的,她就再额外日行一善不拆穿他了,毕竟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嘛。
像吞苍蝇似的把话憋了回去,钟意挂着一脸消化不良的表情一时没有接话,被突如其来的憋屈给牵了心神,她居然也没有趁早把自己被握着的手腕从纪淮山手心里抽出来。
直到被纪淮山牵到了地下车库他的车旁边,又用另一只空着的手给她开了车门,才松开她的手腕温声让她上车。
钟意感觉到手腕处突如其来的冷意,像一屉热包子,好好的被罩的暖乎乎的,突然掀了盖。
回过神来才发现被牵了一路,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又扑通扑通的像突然擂起的战鼓,她慌张的抬眼看了一下纪淮山,忽然又换上一副犹疑的神色。
是她刚才眼睛瓢了还是胳膊瘸了?
她怎么感觉对方松开之前还意犹未尽的摩挲了两下?
狐疑的坐上车观察了一会儿,看纪淮山自然的坐上驾驶座,自然的把早饭袋子放在她腿上,自然的侧身帮她系上安全带……等一下,没有必要帮她系安全带吧?
但是两个人面孔忽地贴近,安全距离骤然收缩,纪淮山的头就偏在她的颈间,钟意都感觉到了一些没来由的热气和窒息,偏过头不敢直视,她余光盯着纪淮山的表情认真的看了几眼,确实是和平常一样古井无波。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钟意心想,纪淮山应该就是嫌她走的太慢了才拖着她走,自作多情真是太容易让人雷达失灵了,她居然还莫名的有些挫败。
还来不及细想这挫败感从何而来,钟意就看见纪淮山正开了她座位前面的储物抽屉,露出了几个瓶子。
“喝水还是喝可乐?这儿还有果汁。”纪淮山伸着胳膊翻了翻。
“可乐吧。”钟意客气的回答。
纪淮山伸手抽出一瓶可乐,用手背把储物抽屉塞回去,就打算拧开放在她面前的台子上。
多么熟悉的一幕!离上一次的尴尬场面过去还不到十二个小时!
钟意瞪大眼睛拔高声音叫了一声:“不要!”
纪淮山吓了一跳,手都哆嗦了一下,回头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反悔了?给你换个别的?”
钟意带着尴尬的干巴巴笑了一下,“那个,昨天我们徐总那裤子你还记得吗?也是这么洒的……你要是也弄湿了,咱们还不如昨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