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内的空气开始减少,呼吸也变得困难,她终于忍无可忍,一脚揣上箱子,谁知这箱子结实得很,根本踹不烂,反倒自己被反作用力震得脚疼。
头抵着箱壁,眼泪哗哗的。一半是因为脚疼,一半是因为恐惧。
有一种恐惧症,称为幽闭恐惧症,是一种处于封闭空间内产生的焦虑症。
她虽在前世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严酷训练,包括幽闭,可人的本能,却还是令她感到恐惧。
“打开。”外面终于再次传来人声,还是那个听起来非常熟悉的声音。
有脚步声接近箱子,随后传开机关开启的声音,一片黑暗中,蓦地涌入大片明亮。
有些不能适应,虽然光线的来源,是一根只有拇指粗细的蜡烛,但因为长久处于黑暗中,故而短时间内,无法适应任何光源。
闭着眼睛,等待那不适的感觉渐渐消退后,白染宁才缓缓掀开眼皮。
入目的,是一间类似隧道的石屋,几张石凳零散地分布在各个角落,在她的前方,坐着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男子长发半散,目光阴冷,浑身透着一股令人遍体通寒的森然之气,让原本就气温偏低的石洞,雪上加霜。
白染宁像被点了穴一样,张大嘴巴,直勾勾盯着面前的黑衣男,结结巴巴:“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呵,看见本座,是不是很高兴?”男子忽地倾身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望着一双异色的眸子,白染宁气虚体燥,又开始冒冷汗,“高……高兴,这个……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以后有福了!”嘿嘿笑着,差点伸手去拍眼前这枚定时炸弹的肩。
慕容沙华笑得阴冷,显然不信她的“心里”话,手指在白皙的下巴上狠狠一掐,疼的白染宁龇牙咧嘴:“是有后福,因为本座得到了你。”
什么意思?这家伙该不会看上自己了吧?
“本座要将你带回往生教,日日折磨,让你生不如死,跪在本座的脚下,求本座饶了你。”两颗异色眼眸开始喷火。
自恋了,自恋了!还以为这冷酷男看上她了,原本还打算拽两下,现在却是想嚎啕大哭。
老天,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心知慕容沙华对自己恨之入骨,一模一样的场景,曾经就于梦中出现过,只不过梦里的自己,是被慕容沙华大卸八块,而不是这样阴森森地威胁她,但说到底,不管是威胁还是大卸八块,性质都是一样的,说不准他心情一不爽,真的给自己来个凌迟处死。
“慕容教主,我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出卖你的,你想想啊,如果我不出卖你,那我不就成了你的同党,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我的家人不能被我连累啊,你可知道,我为了救你,忍辱负重留在昏君身边,连贞操都奉献出去了,看在我这么重情重义的份上,你就放了我吧。”强忍下巴上的剧痛,白染宁很怂包地想慕容沙华求饶。
慕容沙华显然是被她的大丈夫能屈能伸精神给惊到了,一时半刻,竟想不出一个更有效的恫吓方式,颇为窘迫:“想让本座放了你?那就给本座磕几个响头。”
磕头?没问题啊,在宫里住了这么久,别的没学会,就学会拍马溜须了。
当即跪在慕容沙华面前,弯身磕了一个响头。
慕容沙华狰狞的面容开始变得扭曲,他大概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用来羞辱白染宁的方式,在对方眼里,简直连屁都不如。
白染宁磕玩头,凑到他身边,迫不及待地问:“我可以走了吗?”
慕容沙华这会儿才回过神,怒容顿现,铁钳般的手死死拽住白染宁的胳膊:“走?没有本座的命令,你敢走!”
这男人,喜怒无常,朝令夕改,自己说过的话都能当放屁,白染宁气得大叫:“你无耻,我头都磕了,你还想咋样!”
慕容沙华被骂,倒也不怒,还真的无耻上了:“本座又没有让你磕头,你自己愿意磕,与本座无关?”
白染宁用另一只手指着慕容沙华的鼻子,眼都气红了:“你刚才明明说,想让你放了我,就给你磕几个响头!”
慕容沙华点头:“本座是这么说过来着。”
很好,就怕你不承认,白染宁立刻有了底气:“那就放了我。”
“不行。”
“可你已经承认了。”
“那又如何?”慕容沙华学无赖还学上瘾了,说不定,他全本就是个无赖。
白染宁见他无赖,自己索性也无赖一下:“你不让我走,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慕容沙华被他问得一噎,脸立刻绿了:“喜欢你?就你这幅尊容?”
虽然这张脸是自己刻意丑化的,但被慕容沙华嘲笑,白染宁还是觉得很不高兴:“我这副尊荣怎么了,皇上爱我爱的死去活来呢!”
慕容沙华闻言,大笑不止,“你这女人当真傻得厉害,萧祁夜会爱上你?可笑之极!”
虽然知道他说的都是真话,却还是忍不住反驳,“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爱我?”
“就你这样?”他又在嘲笑她的长相。
“以貌取人,肤浅!”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漂亮女人的就呵护如宝,丑陋的女人就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