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袖遮住刺眼的光,纵身一跃,闪现到道士面前,一把扯下他手中的镜子,表情神气极了,“都说我不是妖精了,你这一套对我没用。”

“不可能!”道士竖起二禅指,加快念咒语的速度,脸上微微冒出细细的汗珠。徐初瑶手里的铜镜骤然剧亮。

“咦~”她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将光照向道士,只见他印堂发黑,眉间晦气浓厚。她好心提醒道,“我看你晦气深得很,怕是有血光之灾,你还是赶紧去去晦气吧!”说完体贴地将铜镜塞回道士怀里。

没想到瞎猫碰上死耗子,徐初瑶她莽撞遇上的道士只是个会些三脚猫骗人功夫的江湖混混。

“你!”道士一时语塞,心中暗自揣测徐初瑶的来历:这平常的小妖照了我的铜镜,必现原形,而他面前之人不仅不怕,还如戏耍玩物一样将铜镜随意给他塞了回来,这妖道行一定不浅,以我这点骗人的手段来对付,只怕是鸡蛋碰石头,不如先走为妙。

“妖孽,本道近来长途跋涉,还未准备好,下次一定取你小命。”他随意编了个理由就想溜。

“诶……道长……”掌柜拉长声音,伸手想要拦着他,没想到自己搬来的救兵竟如此软弱。人没捉住不说,还溜得如此之快,“不行,你不能走,你要是执意要走,就得把我的钱给我!假一赔十,你要是不能除妖,就给我赔钱。”

“蠢女人快闪开,都是出来混的,别要钱不要命。”也不管那掌柜是个女人,道士朝她腿上就是一脚,清开去路。

“妖道,休走!”一人忽地从树林中跳出,拦住道士的去路。

“你……”那道士见又来一人,仓皇地向地上扔下一颗盾身丹,顿时周围尘土飞扬,烟雾缭绕。白茫茫的一片,很难辨认出他的踪影。

“狗道士,骗得了一次,骗不了第二次了!”那人一剑向路边的荒草丛中挥去,顿时血贱青芜。

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你!……”徐初瑶瞪大双眼指着那人。长这么大,她还从未见过杀人。

“啊……杀人了。”掌柜失声大喊,“救命啊,救命啊!”小二见势撒腿就跑。

“诶,你这个人怎么杀人啊。纵使他有千般错,你也不该杀人啊。”看着道士的尸体,徐初瑶又是心惊又是不解。

“哼。”没有理她,那人提剑便走,夕阳的余晖冷冷地投射在他身上,那红火的颜色说不出到底是冷还是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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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青要山,路上的行人越多,这些人几乎大都是得病之人,面色枯黄,精神恍惚,行动皆有些缓慢。随时都有被黑白无常索命的可能。

徐初瑶停下子,寻问老板,“大哥,这路上这么多病人,是都要去青要山找青华仙子治病么。”

“非也,非也。这青要山瘴气重,这病人上了山,不都被毒死了吗?这哪是治病啊?”老板学着读书人的语气,边装裹包子边答复她。

“既然不能上山治病,为何还有这么多病人在这?”

“姑娘你有所不知,这青要山余琴门的弟子,每五天就会下山为周围的百姓问诊治病。但却立了一条规矩:除余琴门弟子外,生人不得上山。曾经有人去青要山,在里面迷了路,无论怎么走,都会再回到山脚下,可真神了。”老板一笑,好像从未遇过这等事。

“那离下次余琴门弟子下山治病,还有几天呢?”

“姑娘,你来的真不巧。昨天余琴门的弟子刚回山,离下次问诊还有四天呢。”老板遗憾地摇摇头。

“原来如此,谢谢大哥。”徐初瑶接过包子,面色随即就沉下来了,这一路赶来已经花掉了五天,而离下次问诊还有四天,师兄撑不到那么久了。

她暗暗捏了捏袖中青要山的地形图,只有硬闯了。

青要山山脚,闻泉石边,一从惊湍从石间泻下来,跳珠倒溅。迷雾沉绵,笼着百里杏林。杏花正开的盛,林间禽鸟寂静无声,冷冷清清,寒意深藏。

“师兄,坚持住,快到了。”

按照地图上所说,青要山,有迷雾,每两个时辰散开一次,不出半个时辰又生出。而想要进入青要山需先找到山脚下的闻泉石。在这之后,才以向东一里向北一里这样反复走十遍,否则两个时辰之后迷雾散去,又会回到了刚进山的地方。

“走过这杏林,便是余琴门所在之地了。”徐初瑶扶着路修远暗暗加快脚步。

这青要山原本没有杏林,是余琴门在这儿筚路蓝缕,正式落下脚后才生出的。别的学习药理的门派,都是收金治病,而这余琴门掌门效仿古人,不爱钱儿金儿这些个俗物,只独独终爱杏花。故余琴门弟子下山治病,分文不收,只要伤者以杏树想报,轻者一株,重者三五株不等。转眼几十年过去,便有了这百里杏林。

徐初瑶背着路修远,在这无际的杏林之中,艰难摸索。

“初瑶,等我好了,就带你去蜀地。书上说那里的千岩万壑奇秀无比,山峰连绵直上青霄,一点也不比咱们尧光山逊色。还有……”耳边响起师兄的声音。

“还有执夷,我一直想看的执夷。”她顿时笑了。

“对……”路修远淡淡一笑,伸出袖子为徐初瑶擦拭头上的汗水。

“我们还有好多好多事没有去做呢,我听哥哥说,这岳山城醉仙楼里的菜是最好吃的。竹园镇的糖葫芦一支比别家卖的多得多。灵音山的泉水可甜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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