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随着太监这尖利的嗓音传进大殿,除了太后和太皇太后之外,殿内的一众人都是站起身来。om
低着头站在那里的薛涵泠看着那红色飘逸的衣角从她的面前摇曳而过,一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指甲都陷到了手掌心里,可她浑然不觉,只觉得满心的愤怒无处发泄。这正红色,在皇宫之中是只有皇后才可以穿的颜色,自己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么一天,自己穿着一身正红色的宫装走在殿下的身侧,接受众人的行礼,然而现实却是,自己不是缓缓走来的那一个,而是低头站着的那个。
“大家都免礼吧,今日是家宴,不用那么拘束。”玉阶之上传来司空澈的声音,大家这才是重新坐了下来,而就在这重新落座的时候,薛涵泠却是注意到了司空景亦是紧握着的那双手,此时正是青筋暴出,看起来有些可怕。
而此时司空景也注意到薛涵泠在看自己的手,不由冷冷看了她一眼,这眼神极其地冰冷,吓得薛涵泠赶紧收回了目光。也是最近这段时间,薛涵泠才蓦地发现,自己跟殿下成亲两年有余了,可是自己好像却一点都不了解他。最起码,自己在他眼里不是一个能跟他交谈的人,而苏芊雅却是。
现在殿下只要在府里呆着,就会去雅侧妃那里,自己的房间他根本就很少踏足,而雅侧妃这段时间也经常出府去,显然是有什么事情,他们故意瞒着自己,难道是跟自己有关的事情?薛涵泠不能不担心,随着自己父亲在朝堂上日渐衰微,自己这个景王妃能做到什么时候还不知道呢。
趁着今日苏芊雅不在,自己得在殿下的面前好好表现,这么一想,薛涵泠便是沉下了心思,亲自给司空景倒了一杯酒,“殿下这些日子辛苦了,泠儿敬您一杯。”说着便也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司空景看着薛涵泠把酒给喝下,也没说什么话,只是同样也举起酒杯把那酒给喝了。
许是看着玉阶之上坐着的司空澈心情感伤,司空景那酒一杯借着一杯,怎么也停不下来了。旁人见了,自然也猜出些什么了,虽然在心中暗自嘀咕,但是也没有人敢出声就是了。
而那太后听得太皇太后说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她本来也是想着跟着一起回去的,但是看到司空景这个样子,也就改变了主意。
对着自己身旁的宫女道:“景王殿下有些醉了,你扶他到偏殿里去醒醒酒去。”
那宫女应了一声,也便是起身往司空景的方向去了,待她在司空景的身边停下,口中低声道:“景王殿下,太后说您看着有些醉了,让奴婢带着您到偏殿里醒醒酒去。”
司空景听闻这话,不由抬眸往太后那里看过去,只见太后正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司空景却是笑了一下,这笑容里却是带着淡淡的凉薄之意。
“好,走,醒酒去,醒酒去。”一旁的薛涵泠亦是跟着一起去了偏殿。
而坐在那里的司空澈也是注意到了司空景这边的动静,不过他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并无什么特别的反应。
不多一会儿,太后也是起身向偏殿走了过去,司空澈不由淡淡一笑,对着身边的苏洛宁道:“我这个母后啊,操心的事情可真多。”
苏洛宁闻言亦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也没有说话。
却说太后快步走到偏殿里去,正看到薛涵泠在用是湿帕子给司空景擦脸,而司空景则是一把推开了她,“擦什么擦?还真以为我醉了?”
看到他这样,太后心中也是有些生气,不由开口带着怒气地道:“怎么?你没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这样一杯酒又一杯酒的灌,你还真以为人家不知道是为什么?”
司空景缓缓抬眸看向太后,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我不喝酒他们就不知道了吗?这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我的笑话呢,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结果到头来全都是给他人做嫁衣裳,母后,你说我当初拼死拼活地做那么多事情干什么?结果还不都是别人的,别人的!”
不知道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司空景借着这个机会发泄自己的不满,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激动。
而此时太后也是沉下了脸,很不客气地道:“这皇位从来都没有说注定是谁的,这是你父皇最后的决定,这世上唯一有资格选定皇位继承人的只有他,我们谁都没有办法。”
“是吗?可是母后,我怎么那么怀疑呢?你一早就知道父皇已经驾崩了,你却故意瞒着不告诉我,只等着司空澈回来,您自己说,您这是打什么主意呢?”
“我什么主意也没打,我只是在按照你父皇说的做!”太后亦是拔高了声音这般开口道。
而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薛涵泠还在旁边站着,于是对那薛涵泠道:“你先出去,哀家有些话要跟景王殿下单独说。”
尽管薛涵泠心中很好奇他们两个要说什么,但是太后已经让她走了,她就不能不走,所以也就跟着那宫女一起离开了。
等她们二人都走了以后,皇后这才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然后才看着司空景道:“你到现在还认为你父皇的那封遗诏是假的吗?”
司空景却是没有应声,事实上,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那遗诏不是假的,只是他不甘心,所以才散布了遗诏作假的消息,也是为自己的而以后事先铺给路。
见司空景没有应声,太后这才开口道:“景儿,我知道向你隐瞒你父皇已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