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澈闻言淡淡一笑,侧身在榻上躺下,伸手把洛宁揽入怀中,轻声道:“爱你只会让我变得更加理智。”
“我知道。”洛宁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低声应道。
在嫁给他不久之后,自己就知道他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恣意妄为,他的内心其实是极其冷静理智的,而他表现出来的那些不过是给人看的假象而已。
司空澈闭上眼睛感受着苏洛宁的气息,手臂微微收紧,让她更贴近自己,在宁儿出现之后,没有什么是比失去她更痛苦的了,所以不管最后自己会跟司空景走到何等决裂的程度,自己都要牢牢守住怀中的女子。
太子府中。
月光清清,庭院凉凉,冷风刮过干枯的树枝,一阵乱响。夜已深了,太子的书房中却依旧是灯火通明,灯盏映照之下,司空景坐在书桌之后,面前却是空空如也,整个人只是坐在那里愣愣地发呆。
眼看着烛泪在桌上晕下一大片,司空景却是一动不动。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仆人的敲门声,司空景这才稍稍回了神,坐直了身子,开口道:“进来。”
只听得开门声响,就见司空景的随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轻声提醒道:“殿下,眼看着就要到亥时了,该歇息了。”
见得司空景抬手揉了揉额角,这才站起身来走出了书房,但是出了书房之后,脚步又是顿住了,这……
那随侍也跟着停住了,太子殿下这是在犹豫究竟是去太子妃的院子,还是去雅侧妃的院子吧?
司空景也只站在那里犹豫了片刻,便是抬脚往苏芊雅的院子去了。
那守在院外的苏芊雅的侍女遥望着一盏琉璃宫灯朝这里移动,再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太子殿下吗?于是当即就高兴着跑回苏芊雅的新房去了。
“主子,殿下朝我们这里来了。”
坐在梳妆台前的苏芊雅闻言心中一动,眉头也不由舒展了些,当即把刚卸下的一只玉钗又给簪了回去。
不多时,便听得外面有脚步声响起,苏芊雅却也不迎出去,径直窝在榻上拿了一本书在看,直到看到司空景走了过来,她这才把手中的书轻然放下,起身朝着司空景行了一礼,“太子殿下。”
司空景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矮身坐在她刚刚坐的位置上,拿了她方才放下的书扫了一眼,然后才抬头看着她道:“坐吧。”
此时房间里的侍女们都已经识趣地自动退出,只剩下他们二人,气氛一时静默下来,苏芊雅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但是司空景一开口,却是把她的整颗心都浇冷了,“以后这些闲书你就少看吧,还是学学做生意的事情,过几天我会给你找几个人好好教你的,争取能尽快从苏洛宁的手上把苏家的生意给抢过来。”
照如今的形势看,自己跟司空澈的斗争已经是在所难免了,他们两个一旦对立起来,苏洛宁肯定是站在司空澈那边的,现在整个苏家都是苏洛宁在做主,苏家全部的生意都掌握在她的手中,就连苏老爷也无权插手,那么苏家就会成为司空澈最坚强的后盾,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光是有了苏家的财产支持,自己就要输司空澈一大截。
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苏芊雅取苏洛宁而代之,只有苏芊雅接管了苏家的生意,掌握了苏家的财产,自己才不至于落于司空澈的下风。为此,自己必须尽快把苏芊雅训练成一个老练的商人。
苏芊雅闻言双手不由紧紧握在一起,她跟司空景这才刚成婚几天啊,他就已经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利用自己吗?
“殿下一定要这个时候说吗?这个年还没过完呢,你就已经开始……”自己在他的眼里算什么?只是一个对付司空澈和苏洛宁的工具吗?
司空景闻言微微皱眉,似乎很费解似地看着苏芊雅,“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等的,我们一开始不就说好了吗?我们成这个亲究竟是为了做什么,难道你现在已经全忘了吗?而且我现在也无法给你那么多的时间了,现在父皇已经要带着司空澈去祭天,再等一段时间,说不定连换太子的圣旨都要下来了,我怎么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苏洛宁,那个女人就是司空澈的软肋,既然他已经在朝堂上动作,那就别怪自己往他的软肋上戳。
苏芊雅闻言却依旧坐在那里不吭声,是,她是知道自己跟司空景是为什么走到一起的,但是现如今,她心里却有些后悔了,这跟她想象中的成亲太不一样了,难道他们两个之间就只能说这些吗?
见苏芊雅面露犹豫,司空景凝眸看她,沉声道:“我知道你喜欢司空澈,但是以你现在的状况,司空澈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你别忘了,我们两个才是站在同一阵营了,等到一切事情结束之后,你愿意如何就如何,但是现在你必须听我的安排。”
苏芊雅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但是话语中仍是有些不甘愿。
“苏芊雅,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些不都是我们成亲之前就已经商量好的吗?难道你不想尽快取苏洛宁而代之吗?我记得这是你之前最想做的事情,我现在给你机会,你怎么反而犹豫起来了?”
是啊,自己一直以来不就是想取代苏洛宁在苏家的地位吗?可为什么刚刚司空景要帮助自己付诸行动的时候,自己心里却有些犹豫和不情愿呢?
“我没有犹豫,我只是觉得有些太快了,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会努力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