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夜御抿了抿嘴,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
王大师则瓮声瓮气的说道:“看你也懂玄学,怎么会连安顺朱奉一脉都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人很出名吗?”
莫希是真的不清楚,王大师却误以为她看不起人,怒道:“华夏玄学圈子中有谁不知道朱奉大师,道术山字脉传人,法力高深莫测,当今世上能与之能相提并论的,唯有我师父他老人家和京都的圣手秦老,你说出不出名!”
唐瑾睫毛微颤,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他调查过王大师,但只找到工作室的联系方式与一些无关紧要的风水案例,连陈夜御的身份都无从可查,此刻听闻他们的师父竟然是与京都国医圣手齐名的人物,才明白为什么会查不下去。
莫希则听的一头雾水,“这和锁魂灯有什么关系?”
陈夜御说道:“要解释这盏锁魂灯的来历,就不得不提到安顺朱奉一脉。朱奉大师参与过不少棘手的神秘事件,因为道法深厚,手段高超,被称为山字脉第一人,而他最擅长的便是阴阳锁魂结。”
莫希恍然说道:“施展阴阳锁魂结需要极高的专注力,手法要快要准一气呵成,稍有延误则前功尽弃,所以完成后精神会很疲惫,很难再施展强大的法术,配合锁魂灯用倒是省力。”
陈夜御不由惊讶,“没想到墨姑娘对阴阳锁魂结这么了解。”
“用过几次。”莫希随意说道。
陈夜御和王大师对看一眼,眼里都透着不可思议和震惊,阴阳锁魂结名气虽大,可手法繁复极耗精力,真正能施展出来的人少之又少,且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前辈,而面前这少女居然轻描淡写地说用过几次,这简直是挑战他们的认知。
王大师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陈夜御神色有几分黯然,他没有怀疑莫希所说,只是自信心有些受到打击,师父说的不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和这墨姑娘一比,他那点画符天分完全不够瞧。
莫希没察觉出异常,继续问道:“莫非这灯和那什么朱奉大师有关?”
陈夜御很快调整好心态,回答道:“有关,但也无关。”
这个回答很让人费解,他也不急着解释,身子微微朝前倾,将锁魂灯举起来说道:“你们仔细看灯芯位置,是不是有个类似梅花的刻痕,只不过花瓣是尖的。”
莫希凑近一看,果然有个如他所说的标记,非常明显。
“就凭这个刻痕能说明什么?”
陈夜御说道:“这是朱奉大师早期爱用的标记,成名后反而就不再用了,所以知道这个细节的人不多,而且这刻痕确实存在了不短的时间,排除了近期伪造的可能。”
唐瑾插话道:“如此说来,曾经用这盏灯困住恶灵的人是朱奉大师,那怎么会出现在工地上?”
“恶灵确实是朱奉大师收服的,但将这锁魂灯带到这里的却另有其人。”陈夜御放下锁魂灯,说道:“朱奉大师基本都在南方一带行动,出自他手的锁魂灯,全都埋在家乡安顺,直到十多年前,他才初次踏入过北方,为的就是寻找他的儿子朱金辉。”
莫希听得云里雾里,“找他儿子,为什么?”
“朱金辉是朱奉大师的独子,出于某种目的也想子承父业,但这玄学传承讲究的是道缘,尤其山门一脉,对弟子的心性要求极高,朱奉大师没有同意,而是另收了两名传承弟子。朱金辉心有不甘开始自学,他从小耳濡目染,多少也懂些皮毛,后来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邪门歪道,竟然尝试养恶鬼,还将主意打到锁魂灯上,被发现后带着灯逃到了北方。朱奉大师大发雷霆,亲自上北方抓人,想在酿下大祸之前阻止他。”
“那……抓到人没有?”
陈夜御摇头,“那段时期,天津发生过数起恶灵伤人事件,但朱奉大师赶去时扑了个空,接着完全失去朱金辉的踪迹,气得他当场宣布断绝父子关系,说无论任何同道中人发现朱金辉,都不用顾及他的面子,必须采取强硬手段将其绳之于法。”
莫希听后唏嘘:“若能及时制止还好,否则恶鬼反噬,下场可是比死惨多了。”
唐瑾忽然问道:“比死还惨的下场是什么?”
“灵魂得不到救赎,无尽地煎熬,每时每刻都得承受地狱般的折磨……”莫希嘴角带着一抹嘲讽,声音平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世人不信有因果,因果又曾饶过谁?”
车里沉默了片刻,唐瑾重新找回话题,“那么,锁魂灯出现在游乐场工地,会是和朱金辉有关?”
陈夜御说道:“有这种可能,但究竟是怎么回事,还需到现场看过再说。”
车子一路前行,快到工地时,莫希捂着肚子喊饿,几人顺道找了家餐馆吃饭,等到达目的地时,天色已经渐黑了。
由于提前打过招呼,工地门口的保安例行盘问后很快放行,车子一路开到临时办公地点。
四人下了车,才发现办公楼前聚集着不少工人,情绪上似乎有些激动,大声地说着什么,不时传来“罢工”、“闹鬼”等字眼。
唐瑾微微皱眉,转头朝司机说道:“按喇叭。”
司机立即照做,尖锐的喇叭声响起,立即将在场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其中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见唐瑾,犹如见到救星一般,立即扒开人群小跑过来,擦着汗说道:“您可算来了,这几天工地接连出现怪事,工人们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