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呢?”花听双反问。
这语气倒是熟悉,与程锦如出一辙。
程锦却是真的答不出来了,只得撇撇嘴,“只能算是展蔺栽了跟头了,在你这等大美女前面,估计也是第一次得不到一个好脸色。”
“他那等fēng_liú成性纨绔至此之人。”花听双却是话语讥讽。
“嘿,她是fēng_liú成性纨绔不羁,自是比不得师兄在你心里的位置,你说是吧?”
程锦笑眯眯看向她。
那只此话一出口,花听双面色却是突的一变,语气也有了一些不确定,“你……”
“我怎的知道的?”
花听双不语。
程锦却是笑一声,“自然是我看出来的,双双,你对谁都是不假辞色,唯独对师兄不一样。”
花听双听她如此说,唇角泛起一抹苦笑,“如今连你都看出来了,师兄却是不知道……”
这次换做程锦沉默了,旁子瑜知道不知道,她不知道,是否知道了装作不知道她也不知,可是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其实都是没有结果。
若是知道了,装作不知道,那他的心意自是不用多想的,若是一直不知道,那也只能说是他从来不在意,更遑论能接受花听双一片心意了。
花听双见她沉默下来,只道,“不过也无妨,师兄只将我当成最好的师妹,便已经足够。”
这话里,带着一股甘心与无所求,反倒是让程锦心中升起一股不知该如何言说的意味了。
反倒是花听双开口相问了,“你呢?”
程锦面上疑惑,看着花听双的眼眸分明不知道她究竟想要说什么,花听双见着她如此,却是笑着摇头,“看来,我想错了reads;。”
程锦反应过来,惊讶,“你该不会以为我对师兄……吧?”
花听双摇摇头,“不是,是我知道,他对我无意……”
程锦却是认真严肃看着她,“师兄对我好,我自是知道的,如今他对我的好,更多是因为小时候的情意罢了,是补偿,更是因为我娘的关系。”
花听双听此,却是轻笑一声,“你倒是清楚。”
程锦轻叹一声,不多言其他。
可是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之中,花听双却是幽幽开口说起了往事,“我如今再回想,心中却是升起了一抹迷茫,反倒是越发不清楚,自己心中究竟是何想的。”
“嗯?”程锦疑惑。
花听双却是笑笑,“十岁的时候与师兄出门,彼时出了一些意外,是师兄舍命相互,后来尽心照顾……”
花听双幽幽说着,在追忆往事一般。
说罢程锦却也是听明白了,又是一个很远很长的故事,少女因为在危难之时被自己的师兄舍命相救,从此豆蔻情生,暗自相许,一晃便是多年过去。
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感叹,“都道是患难见真情,你们这些小女生,最容易被英雄所惑!”
花听双嗓听着她似是痛心疾首的模样,倒觉得好笑,“你又有多大了?”
程锦一噎,却是听得花听双眼中透露着一股迷茫之意,“当年,即使我不是他的师妹,哪怕只是萍水相逢之人,师兄也会出手相救,何况我还是他的师妹呢,若是他,我亦会舍命相救,说来说去,不过是同门情义罢了,可我,却是记在心中,一记便是多年。”
程锦听她幽幽的语气,难免在心中轻叹一声,其实又何尝不是呢,早熟的时下女子,仅仅十岁,便已经在心中萌生对另一个人的爱恋之意,这股爱恋,来得简单,来得单纯,来得纯碎,轻易而起,也许是因为对方不轻易的一个温暖动作,或许仅仅是对方笑起来如同阳光一般明艳,又或者……是因为对方宽厚的背影产生的一股安全感……她虽是从未经历过,却也隐隐能够体会那样的情感,第一次的爱恋,不论是相互的还是单相思的,都显得那样美好不愿放开。
如今的花听双,心中生起的恐怕就是这样的矛盾了,因为年少时期对方不经意的某个瞬间,托付了一颗少女心事,可随着年龄增长,放置那一颗少女心事,在历经岁月的洗礼之后,明白或许当年的托付,只是因为年轻罢了。
可花听双的内心是矛盾的。
这样的矛盾在于她对于自己内心的坚守,假若此时将自己放在心中多年的师兄移开,是否意味着自己是个不忠于内心的女子?
想必她的疑惑多是在这一处了,因而,新升起迷茫,不知该当如何。
程锦不是当事情人,明白得有限,也不知该如何与她说什么,何况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情感小白,连自己都不懂,又如何劝慰别人。
一时之间,马车里倒是都沉静了下来,只留下外边马蹄之声,还有士兵脚步之音,他们在迎着烈日当头,往北而去。
突然的,外边引起了一阵骚动,一声士兵的惊呼之声响起,“含之郡主!”
程锦撩开车帘一看,却见原先坐于马上的殷含之已经倒在了一名士兵的身上,楚睿皱着眉头处理临时发生的事故,以为不知名的士兵在楚睿的示意之下,将晕倒了的殷含之抱回了跟子啊身后的马车reads;。
花听双也撩开车帘子看见了这一幕,清冷的面上并无别的表情,程锦也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放下了车帘子挡住了阳光。
她瘪瘪嘴,那可是与楚睿议过婚的郡主啊,竟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