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愿意跟朕在这儿待着?”纪明月看出了他的不耐烦,故意不紧不慢的在一旁品茗。
“嗯。”
答得干脆利落。
纪明月险些一口茶水喷出来。
“朕还真没料到自己如此招人烦。”纪星月也是很无语。“下去吧,不拘着你了。”
贺荀闪身出屋。
刚离开屋子,贺荀便像脱了力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若上前细看,便能发现他的肩膀正往外大股地渗血。
只不过他一身黑衣,将血色掩去了。
这伤是前几日的旧伤了,不过今日拼厮的时候又绷开,他并不是身体娇弱之人,可也耐不住新伤旧伤一起来。
“废物!”杨易离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这样的身手,也想当暗卫吗?”
“原来只有会使阴招的人才配当暗卫。”贺荀语带嘲讽。
“被人发现弱点,就是你的失败。”杨易离的剑柄重重的顶在他肩伤之上。
贺荀疼的颤了一下,却仍一声不吭。
“他既能使阴招,肯定是你给了他机会。以后若你还犯这样的错误,可不只是受伤这么简单了。”杨易离手中力道大了几分,剑柄又深了几寸。
贺荀几乎把牙咬碎。
“我今天的话,记住了吗?”杨易离问道。
贺荀不吭声,一双眼带着怒意望着他。
杨易离哼了一声,松开手,扬长而去。
“刚才在屋里,我瞧着贺荀有些不对劲儿。”纪明月对杨易离说道。
“受了点小伤而已。”杨易离依旧寡言。
“你看着办吧。”纪明月知他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便放下心来。
纪明月把刚刚给贺荀派的任务细细地和杨易离说了一番,杨易离听后只道“皇上想试试他的深浅。”
纪明月笑笑表示肯定。
“朕想看看他与卿君你相比—————”
“到底能差到什么程度。”
“难道皇上想要——?”杨易离神情微变。
“嘘——”纪明月涂了蔻丹的指甲轻敲桌面
“现在都还为时尚早啊,卿君。”她仿佛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道。
不日便到了韩隐母亲的寿辰。
韩隐乃正二品吏部尚书,在朝中的地位仅次于贺丞相。虽说二人师出同门,但韩隐行事作风却与贺丞相迥然不同。
韩隐从来遇事都是态度强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该表态的时候便表态。大臣们向来惯于见风使舵,于是大批朝臣纷纷依附。
这次韩尚书为其母办寿宴,少不了又是一番巴结讨好。
再说如今皇上失势,权臣把持朝政,原先重臣交往的那点忌惮早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但贺荀知道自己父亲一向明哲保身,故而韩母寿宴断断不会亲自登门。
“你说,这次陇西公也会去?”贺荀眯着眼,看着眼前滔滔不绝的小个子男人。
“陇西公还抬了两大箱子金银——”
“说重点!”贺荀敲了他头顶一记。
“你这个人,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小个子男人不满的嘟囔。
“不想要徐大画家的真迹了是吧?”贺荀笑的不怀好意。
“别别别——”小个子男人赶紧拦下“我说,我说,朝中除了你爹,还有颜将军是派人送贺礼外,别人都会去。陇西公亲自来”
“他从陇西赶过来了?”
“嗯,还有好多封地的闲散王爷们也派人送了贺礼来。”
“说完了?”贺荀不信。
“你还想知道什么?”小个子男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比如,陇西公那边,你再细说说。”贺荀说道。
“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陇西公不但自己来了,还有人说他把她女儿也带来了。”
“带他女儿来?”这下轮到贺荀犯迷糊了。
“说是要和韩府公子说亲呢。”小个子男人神秘兮兮的说道。
贺荀心中一惊。面上却还是笑嘻嘻的。
“诶我说,你不太对劲儿啊”小个子男人怀疑的打量着他。“往常也没见你这么关心这些事情。”
贺荀神色未变“我好奇嘛。听说皇上多日都未上朝,韩叔叔还赶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家老太太办寿。”
“这倒也是。”小个子男人表示赞同“那照你说,皇上能有什么表示吗?”
贺荀一本正经的向他招招手,小个子男人谄笑着把耳朵递上去。
“要我说啊,我也,不知道。”
“我可去你的吧!”小个子男人被摆了一道,气得歪到一边,
此人名叫李迁,江湖人称顺风耳。贺荀在西北的时候曾经帮他了却过一桩心事,此后二人就成了朋友。
贺荀的人脉广泛,三教九流都有。就是没有正经人。这是贺丞相的评价。
回到暗卫营之后,贺荀思考了很久。
他没想到这次的情况比他想的更复杂。
他父亲和颜将军都避嫌不去可以理解,但陇西公盘踞一方,按理更应避讳,不与人把柄才是。
如果李迁说的是真的。陇西公不但要来,还要和韩府结亲家,这倒是奇了怪了。
什么时候他二人如此要好了。
贺荀将他了解到的事情一一告知杨易离。杨易离的反应却是出奇的冷淡。
“七天的时间,只了解到这些?”
“这些还少吗?”贺荀觉得这人简直脑子有问题。
“多或少,待我呈报了皇上再说。”杨易离斜睨了他一眼“估计皇上要失望了。”
没想到纪明月听完杨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