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安没有回答,只是努力忍着把哽咽压下去。
晚晚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忽然坐起来,什么也没问了,直接让司机把她送到顾家。
顾启东去世得十分突然,外界不可能知道消息,但在那个圈子还是十分令人震惊,就是一眨眼,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没了。
吻安是反应不过来,好几天,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她接连两年失去双亲。
相反的,顾老爷子看起来却没那么悲伤,本来身体不好,但是儿子去世,所有后事都是他这个老人亲手办完的。
那些天,晚晚一直都陪着吻安。
别人为高考放松,她们俩每天的气氛都和别人完全不一样,晚晚甚至担心吻安会高考失利。
可能,顾老爷子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在高考的前两天,老爷子单独和吻安聊了好久。
吻安和老爷子谈完之后,情绪不见好转,反而在悲伤之余多了说不出的愤怒和失望。
然后告诉她,“晚晚,我可能没法跟你考同一个城市,我想去华盛顿。”
晚晚不解,“怎么了?”
“爷爷说,他不是死了,而是逃了。他在华盛顿有女人,有孩子……”说到这里,吻安终究是不想说下去了。
晚晚没办法想象,去年才失去妻子的顾启东,竟然在华盛顿有女人和孩子?这算什么事?他一开始就背叛了自己的结发妻?
吻安倒是笑了笑,“我反而不觉得惊讶了,从来我就没从他脸上看出他多爱我妈,也没多爱我。”
“我就是想去看看他在那边是怎么活着的!如果我见到他的女人和孩子,肯定不让他们好过!”吻安冷着脸。
高考那天,天气阴凉,全城都很安静。
大学校区的自习间,宫池奕端着两杯咖啡进去,没看到聿峥,皱了一下眉。
过了会儿,才见他从外边进来,挑了挑眉,“又去收拾大一的孩子了?”
刘然从那次之后就没消停的时候,每天被聿峥盯着,战战兢兢。
聿峥没理他,只是拿了咖啡,嘴里问着:“找到东西了?”
宫池奕习惯闲适的坐在了书桌张,略沉吟,“目前还没到手,顾启东死了,顾家的宝藏库不知道会怎么处理,正想着要不要让内阁插手封掉,不过,顾老爷子还在,不好办,只能慢慢来。”
这事先略过去不聊了,宫池奕看了他,“听说北云晚最近成绩突飞猛进,你是不是不担心她考不进这个学校了?”
的确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要选好一点的专业都没有问题。
然而,意外的是,等报完志愿,从北云馥那儿听闻了北云晚竟然选择了医学,爱丁堡的学校,根本不在仓城。
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宫池奕略微抬眸看了一言不发的聿峥。
他还以为,聿峥会出去找北云晚问问的。
但是没有,他什么都没做,就跟不知道这件事一样,也不想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就真的把一切事情都跟他分割开来。
说实话,一个外人看来都不太好受。
北云馥考了荣京的金融学校,家里人是比较满意的,对晚晚就没什么太明确的要求。
晚晚的成绩其实还可以去更好的学校,但是她只填了爱丁堡的医科大学,自己也知道一定会被录取,还想着没开学就直接过去陪着哥哥,开学了自己去学校,也不需要别人送。
不过她去爱丁堡之前,正好吻安的录取书到了,她又想着要不要先陪她去华盛顿逛逛?
不期然的想到,聿峥家是华盛顿的。
然而,吻安看到自己的录取通知书时愣了半天,“我没报这个学校……”
“你爷爷?”晚晚一下就想到了。
顾爷爷说过不想让吻安计较那么多,大人的事剪不清理还乱,她只要好好读书,不用管这些,甚至都不想让她读和公司事务有关的专业。
“这都什么?”吻安皱着眉,看着导演专业,一个头两个大。
她那么好的成绩,搞个这种进娱乐圈的专业,真的好么?
但是既然爷爷这么定的,她也不想跟老人家争吵,就依他的安排来吧,把每个结果都做到最优秀就好!
晚晚从仓城离开,去爱丁堡的那天起,她们算是各奔东西了,不知道假期间能不能见,因为她并不是特别想回仓城。
第一个学期,她一个人的大学,其实没什么不适应的,除了她不太爱学习之外,一切都好。
狐朋狗友一大堆,当然,她没有交心的,唯一的交心的也就是远方的吻安了。
可惜吻安到哪都是学霸,只知道学习,她也不太好意思总是打搅。
她的第一个学期,最有成就的,可能就是竞选了校内最大的舞蹈社副社长,每天把精力都花在了社团里。
以前社团只是团员之间跳跳舞舞,顶多就是建团日前后举行一个小活动或者小宴会。
但是晚晚硬是把活动延伸到了校外,甚至能从各个会所、酒吧争取到资金。
也是因为这样,她和酒吧连锁店的老毛混得比谁都熟。
老毛第一次听到她说要给学校的社团弄赞助费,举办晚会,她可以到酒吧当兼职管理的时候觉得好笑。
微微眯着眼睛好看清她,淡笑,“我的酒吧不缺管理者的!”
晚晚习惯挂着千金笑,“我还没去,你怎么知道我不能给你带去源源不断的生意?”
老毛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很漂亮,漂亮得逐渐养成了眯着眼看她的习惯,因为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