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被这种特别的方式忽然掳到他腿上,但每次,她总是被惊到。
抬起头,美眸愤愤的瞪着他,“宫池奕!你要再每次都这么摔我,小心我把你两个胳膊也弄折了!”
他的手再次探进来,抚着她被惊到而‘嘭嘭’乱跳的心脏处,峻脸抵进,喉咙间溢出几不可闻的醇厚:“紧张什么?怎么都不会摔到你。”
他眉尾扬着淡淡的弧度,似乎俨然的潜台词:就喜欢看你炸毛偏偏不能咬的模样!
“松开手!”吻安皱着眉,脾气一点也没下去,拍了他的手腕。
宫池奕置若罔闻,低眉看着她,“跟郁景庭的事不跟我说,刺青也不让看,你总得有满足我的事?”他神情颇为认真,低低的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继续讨好我,或者……”
他一双浓墨黑眸静静地看了她两秒,“给我讲讲你们家的事?我不想背着你查探那些东西。”
吻安清淡的扯了嘴角,查不到就直说。
不过她还是选了后者。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之前跟说的一样,我妈没了,后来我爸也没了。”
说着看了他,“就在你招惹我,却带着北云馥潇洒离去的那天,我爸没了。”
所以,无处可诉的情绪都倒在宫池奕身上了。
“在我爷爷面前不要提他们。”她的音调转淡,指尖略微拨弄他胸前的纽扣,看起来父母离世太多年,对她已经不算什么悲伤。
也没注意,指尖拨弄男人的纽扣,是一种诱惑。
男人低眉盯着她,喉结微微滚动。
头顶传来他低低的模糊声,她抬头,迎来的已是他俯首的吻,握住她作乱的柔荑,嗓音低哑,“惹我生气再给我点火?”
她后知后觉的停了动作,安分的看了他,生怕他做点什么。
幸好,宫池奕只是轻吻,又略微低眉,“顾老对一个已逝的人还这么大的情绪?”
她忽而轻蹙眉,不自禁的防备,“你什么意思?”
其实她这样的反应正好说明了事实并非如此,常理来说,活着的人确没必要怨死去的人这么久。
她忽然站起来,多一个字都不想讨论关于她父亲的事,直接回了卧室。
第二天。
宫池奕竟然没去公司,白嫂说他一起来就进了书房,说不让打扰,所以早餐都是她一个人吃的。
但等到九点多,顾吻安实在等不住,推了书房的门。
宫池奕坐在办公桌边,伏案专注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时间,再看她:“早。”
不咸不淡,脸色不好。
她皱了皱眉,昨晚说得好好的,一早起来脸色这么臭么?
显然,她把自己直冲回卧室后将门反锁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不吃早餐么?”她走过去。
男人再次抬头,却不因为这一句类似关心的话而脸色好转,沉暗的一眼后继续低眉。
不明所以的她还压低漂亮的脸蛋,略微窥视,“昨晚没睡好?”
要不是有事需要跟他说话,她不会这么啰嗦。
也是问完这一句,她却忽然反应过来什么。
只见宫池奕靠回椅背,抬眼睨着她,凉凉的一句:“沙发还挺软。”
吻安略微抿唇,“客房不是空着么?”
就那么巧,白嫂把家里上下全收拾了一遍,空置的房间落锁,钥匙收好,大晚上宫池奕没脸因为被她关门外而叨扰保姆要钥匙。
宫池奕脸黑了黑,沉声迸了几个字:“睡不惯。”
她没话可接了,只能道:“我有事想跟你说。”
收到他沉凉如竹的视线,吻安拾起了几分歉意,晦涩的靠过去,素手放在他肩上,“别跟我计较了?我以后坚决不反锁房门。”
宫池奕靠在椅背上,不是因为她揉捏手法多好,纯粹只是因为她这个动作,柔软的指头怎么碰他都是享受的。
“说。”低沉的单音节,之后薄唇一抿没了动静。
吻安略略的温和,“我的电影马上就开拍了,要国内外的跑,到时候我就在剧组里,长期不回这儿住,也不想每天给你报告行程,现在就跟你打个招呼。”
宫池奕目光沉暗,又透着漫不经心的寒凉,“比顾导你忙的大人物一抓一把,照样每晚回家。”
说着,他托着她的手腕把她转到面前来,眉峰似有若无的情意,“何况,新婚燕尔,你让我夜守空床,不怕我念你念得浑身发烧?”
思念她?
吻安缩回手,抽动嘴角,随着性子一句:“宫池奕说情话的本事真可以,跟你学要交费么?”
说完才见宫池奕深深暗暗的盯着她,她才觉察自己现在是求人,这态度是用错了。
闭了闭眼,放缓语气,“小别胜新婚,不会太久。”
其实她撒娇起来谁也挡不住的,只是跟柯锦严分手后,现在的她好像丧失了那个功能。
回到办公桌后的人听完却连眼皮都没抬,略微升高轮椅,继续处理手头的事。
她皱着眉站在两步远处。
彼此安静了好一会儿,宫池奕以为她要么干脆走人,要么乖乖求他的时候,手里的钢笔和文件‘哗啦’一下被抽走。
她抬眸扫过文件上的自己,淡凉怡然,“新区域审批呢,这么重要的东西,万一我手一抖掉到马桶里怎么办?”
宫池奕刚要伸手去拿,她婷婷立着把手举高,悠然看着他。
她不到一米七,但对于轮椅上的宫池奕来说够高了,她再举高手简直是对他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