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里走的那天,余歌当然是要去送的。
她没办法回仓城去,只能在伦敦送他去机场,他先回仓城,再往澳洲走。
之前几天的温暖腻味都没什么太大感觉,直到送他去机场的时候,她觉得真的是要分别了,而且是连什么时候再见都不知道。
顿时有了那么些伤感。
东里开的车,听到她不自主的叹出声来,侧首看过去,眼底有着隐隐的笑意,“怎么,不舍得了?”
余歌也不像之前那样开玩笑了,很认真的看了他一会儿,“有点。”
这回答倒是让东里愣了一下,而后眼底的笑意浓了浓。
一路她尽量不多说话,免得他开车分心。
等车子在机场外停着,他先转头看了她,侧过身,一手随意的搭在方向盘上,“瞧你这样,要不我把简小姐赶到澳洲去算了?”
她皱起眉,“那哪行,她都要奶娃了,小心你外甥以后找你算账!”
虽然不舍,她还是笑了笑,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本来就一丝不苟的大衣,语调听起来平凡如常,“其实要见面也容易的,到时候你要是生病,或者怎么样就给我打电话,我会过去的。”
男人听完微微勾唇,“你这是咒我呢?再者,澳洲那么大,还能缺个治病的医生?”
余歌倒也不生气,皮笑肉不笑的扯起嘴角,“好啊,到处都有医生,就看看谁还能把你的相思病治好,你干脆在那儿娶了别回来?”
他眉眼微弯的笑着,本就倾斜的身躯越发靠过去,在她想躲开的时候低低的道:“时间还早,进去也是等着。”
她也不躲了,双手很自然的勾上他的脖子。
那么缱绻的纠缠,越深越不舍,没几分感情都能勾起yù_wàng,别说是有感情的人了。
她很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反应,松了手,模糊的声音提醒,“别过头了……会误事!”
东里听完明显很努力的收回感觉,而后低眉看她,“你还知道自己会误事?”
她只是瞥了他一眼,这时候不贫嘴了。
东里也不让她多送,就是到机场门口,他过安检什么的都不让她看着了,明明能看到对方,他就打电话命令她转身,然后开车回去,“到了仓城我给你电话,到澳洲也会告诉你的!”
她已经出了机场,往车子边走,“好,一路顺风!”
*
在东里走之前,余歌已经悠闲了一段时间,所以第二天开始,她给薛音的第二阶段手术就要开始做准备,之后又是一段恢复期,估计这几个月都会在这里。
他回到仓城,以及到了澳洲的时候的确都给她打电话报平安了。
去了澳洲的开始几天还每天会打电话。
半个月之后,他给她打了预防针,“接下来会很忙,开拓市场,和新开一个公司差不到哪儿去,甚至很多细节过程更费时间。”
他并没说会忙到什么程度,但是能这么专门跟她打招呼,那肯定是忙得吃饭时间都在看文件的那种。
事实证明也是这样,半个月之后,她从隔三差五能接到电话,到后来她过去都不一定接通的状态。
可能隔了一天多,他会抽空回过来,也只是说两句话,显得匆忙就得挂。
其实她还不太习惯,所以再一次好容易通电话的时候,微蹙眉,“现在是吃饭时间吧?你还在外面么?”
电话那头的人低低的“嗯”了一声,空隙间还和旁边的助理用英文交流了几句,然后才继续和她说话,“你吃饭了么?”
余歌笑了笑,“你是吃饭时间,我不是啊。”
他都忙得忘了时差这回事么?
东里这才一蹙眉,“抱歉。”
她倒也只是笑笑,又有些心疼,“听你的声音就很累了,再忙也得准时吃饭睡觉,你别又把胃折腾坏了,我好容易给你养回来的!”
电话里的人才低低的笑,“好!”
虽然听他温和的应着,余歌却嗤然出声:“你就哐我吧!你现在是不是每天只睡几个小时?饭也不好好吃?”
那边的人糊弄的低笑,“没有。”
“总之,你回来的时候最好是风度翩翩,英俊潇洒,我这个人看脸,你要是没以前迷人,我保不齐就把红本本给你变没了!还有,胃也不准出问题,你要是胃病再犯我不会饶你的。”
她说的很严肃,所以东里确实皱了眉,因为他很难做到,只能说尽量。
这边的事情太多了,就算他不是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时间还是不够用,他想尽快结束这个出差,就必须抓紧时间每天多做事。
过了会儿,他才问:“薛女士好点了么?”
余歌知道他的意思,“等她好多了,我尽量抽空过去照顾你!”
她刚这么说着,忽然听到电话里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
柔眉忽然皱起眉,听了会儿动静,“东里?”
这边的人闭了闭目,尽量缓和声音,“……没事,刚刚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
实则,他现在在工地,刚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砸到他肩上,再差一点就是脑袋了,就算带着安全帽也不担保一点事没有。
一旁的一群人被这一意外弄得惶恐,纷纷紧张的看向他,想让他赶紧离开。
但他摆摆手,为了不让电话里的人听出异样,缓了会儿才慢慢跟着带领的人离开那片区域。
电话里,她的声音放松了,又打趣着:“谁啊,撞了个满怀?长得漂亮么?”
他一手按着另一边的肩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