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余歌对自己已婚的身份并不那么适应,估计是因为这婚姻有名无实,她连他的面都很少见到的缘故?
但对她这种缺失父爱母爱的人来说,能把婆婆当亲妈也是一种十分的幸运。
唯一不圆满的,是她快要把东里变成仇人了。
听吻安的意思,东里性子很淡,当了一段时间的娱乐明星,塑造了一个暖男的形象,实则他压根不喜欢跟别人说话。
高贵、淡漠,脾性来了就是那种连绅士儒雅都懒得保持的淡漠。
她算了算,领证没到半年,但也几个月了,但是具体日期居然给忘了,但是他们之间的交流少得可怜。
原本他们还能算淡水之交,现在他看到她肯定见如仇敌!
“咔!”的拉开抽屉,那里边还躺着他们第一次交集时,他支付给她的五十二块药费。
“嗡嗡!”她放在桌面上的电话响起。
一见是“妈”的备注,赶紧拿了过来,调出轻快的语调,“妈!”
“小鱼下班没有?”
小鱼,是东里夫人专门给她的称呼。
东里夫人笑眯眯的,毕竟一直没动静的儿子总算结了个婚,对这个儿媳妇是一百个喜欢。
余歌看了看时间,“马上了!”然后才稍微试探:“怎么了?”
那头的人笑着,“小智今晚出差回来,七点的航班,我把晚餐往后挪了挪,你顺便去接他?”
她愣着,好几秒之后才答应了。
但挂了电话,自顾蹙着眉。
领证之后他们见过几次面?
有五次么?
肯定没有,东里集团那么大,虽然仓城是总部,但他几乎都在出差,真需要出差还是假的就不清楚了。
以至于,她竟然不知道怎么和他面对面。
开车去机场的路上,她还想着上一次见面,他想去办离婚,她求着没让的。
他一定以为,她是为了东里夫人给的那笔彩礼才逼着他领证了,在他眼里,她只是个爱财如命的女人。
那天他是以一种厌恶和鄙夷的眼神离开的,之后没再对此事说过她什么,估计是太忙了。
“嘀嘀!”东里夫人给她发来了东里的航班信息,好让她接对地方。
她比对着进去等。
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还是长长的白大褂!来的时候光顾着紧张,竟然连衣服都没换!
难怪下车的时候觉得有点冷!
自顾拍了额头,想脱下,又怕冷,还是算了,索性甩了甩长发、理顺,而后双手揣进衣袋里。
她平时也喜欢穿白色系的衣服,衬得皮肤又白又细腻,同事几乎就没见过她不干净的时候,一见人就能想到“冰清玉洁”。
也是因为全身上下的纯白,东里刚出来,几乎下意识的一眼就看到了她。
下一秒,清俊的眉峰微拧,长腿稍微立住。
他大概是是想转身往另一个出口去的,但是余歌已经走了过去,尽量笑着,“伯母让我来接你!”
为了不让他更反感,她在他面前连称呼都注意着改。
东里神色很淡,“我还有事……!”
手臂被她拉住了。
余歌见他看来,也没松手,只是笑着,“她把晚餐时间都改了,说等你回去再吃,你有事也得吃饭吧?吃完再出来办?”
他抬手避开了她挽着的力道,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余歌在他身后寂然站了两秒后才勉强一笑跟上去。
想帮他把行李放在后备箱,他没让碰,自己放进去了。
她给他开了副驾驶,他居然自己上了后座,余歌开着车门顿了顿,然后挑眉尽可能不当回事,转身回了驾驶位开车。
七点到八点之间的路况并不是很好。
中途,后座的人冷不丁开口:“钱花完了么?”
她愣了一下,从后视镜看他,没理解过来。
但他淡薄的语调里透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
所以,她知道了是在问夫人给的彩礼花完没有。
余歌微抿唇,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跟在宫池奕身边很多年了,国际上多少药物是她一手研发的,论钱,她缺么?
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能一贯的浅笑,继续开车。
“花的差不多了告诉我一声,万一又有了什么新花样,好让我有个准备。”男人再次开口,依旧是淡得没什么起伏的调子。
她终究是蹙了一下眉。
但身后的人依旧不疾不徐,不咸不淡,“对了,上周不是有个晚宴么?听朋友说你去了。”
“有机会就好好打算下家,仓城多的是有钱人。”
言外之意,就是她可以随时准备离婚,再找个有钱的逼着人家领证,拿一笔彩礼够她花的。
“嘎吱!”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余歌双手握着方向盘,没有回头,只是从后视镜看了他。
她其实一直都很洒脱,基本不会发脾气的人。
这会儿脸色不太好,“我知道这件事逼迫了你,让你不好受,所以我不是从来不强迫你回家么?我陪着伯父伯母就好,今晚是伯母知道你回来了……”
“你陪着就好?真当是你父母?”他忽然打断了一句。
余歌忽然不说话了。
因为她没有父母。
东里会那么说,是因为他几乎忽略了她是孤儿的事实,说完那一句,也抿了薄唇,扭头看向窗外。
余歌闭了闭目,尽量平和语调,“你要是不想回去,那就下车,我自己过去,还有……”
“我没有父母,不用你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