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一眼看到他右手被首领扭得都快变形,她心底倏然一紧。
他的右手本就还没恢复,怎么会受得了?
“愣着干什么?”她看向充当裁判的柯锦严,让他舅公喊停。
柯锦严微蹙眉,“这时候停了,可就算宫池奕输了。”
也就是这几秒钟的时间,那边局势变幻,一下子截然相反,但是吻安蹙着眉,很显然他的右手都已经脱臼了。
与此同时,展北忽然上前来,握了她的手臂略微往后防,“您先回房间?”
吻安愣了一下,“怎么回事?”
话未说完,一圈人已然悄然间包围上来,速度之快,转眼间只觉得黑压压的一片。
没错,全是黑皮肤,不是刻意伪装的。
她愣着,不明所以,但又看向宫池奕,他从一开始就开始拖时间,一定是有原因的?
宫池奕已经收手站在头领旁边,也冲她微微勾了薄唇:大事还是得靠男人收尾的。
除了柯锦严和他舅公之外,别人都很镇定,毕竟都是靠蛮力生存的部落。
展北再一次建议她回房间,柯锦严也看了她。
那边的头领看了看她,示意舅公将她送回去,还有座上的三个女孩,脸色显得很凝重,一点也没有之前的爽朗。
很显然,头领认识此刻包括了他地盘的人。
吻安虽然担心,可她只能回到房间去,原本她是想利用自己怀孕之身,让头目避之不及,甚至逼着他答应帮忙的,看来是用不上她了。
回到房间,她一直蹙着柔眉。
展北看起来并没太多担忧,也让她放轻松。
“你确定他都已经安排好了?”她坐不住,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展北点头,“很简单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已。那是另外一个部落的人。”
所以,就算今晚要流血,宫池奕一双手也是干干净净。
这时候旁边柯锦严的舅公才皱起眉,“原来是你们暗中做的手脚?”
展北愣了一下,显然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吻安却笑了笑,“没事,他到时候要跟我们走的。”
所以他现在也不可能给头领告状,反正他留在吻安这里的把柄也不少了,换来换去到底还是他亏。
柯锦严笑了笑,看了吻安,“怎么感觉你和舅公关系,比我还好?”
吻安只是淡笑。
房间外不远处的打斗声音隐隐约约的传过来,但这些野蛮人打架起来也很“斯文”,除了人,不会毁坏这儿的建筑。
隐约的打斗中,才听他舅公接着道:“知道这个部落为什么能长盛不衰么?”
“虽说政府早就放弃了治理这一片,但不远处的监狱里都是恶魔,时不时依旧有新的罪犯被扔进去,政府可以什么都不怕,却最怕那儿的罪犯跑出来。”
从这儿出来的罪犯若是闹事,政府就必须全部背锅,本就在国际上没地位,真出了事根本扛不住。
“所以,你们头领其实一直在和政府做生意?”
这可是一块大肥肉,保证罪犯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政府就会给他相应的好处,包括不干涉他这个部落的自由发展,不接受任何法律束缚。
他舅公看了展北,“你们是不是鼓动那个部落去监狱弄人了?”
如果弄出来了,洛默尔部落就会有难,政府肯定找上门来,作为头领,又怎么会等到那时候?
只会把这件事压下来,把今晚来发难的外族人解决了。
更甚至连被弄出来的聿峥的事也压下来,当然,头领也不得不帮忙压下这件事,否则宫池奕只能让这个位置易主。
“这些内幕,外边的人都不清楚。”柯锦严的舅公说完之后还如此强调,“否则这个部落不可能存续到现在。”
早就被那些罪犯的外围力量端了多少次了,毕竟,罪犯之所以跑不出去全是部落的功劳。
所以,政府方面在这个问题上也捂得很严实。
吻安是略微惊讶的,果然,传言和现实永远都有差距,在没来之前,只以为洛默尔部落早被政府放弃,除了粗野和原始,没有别的可圈可点,实则,人家是背靠着政府,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还差不多。
吻安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看了他,“也就是说,头领应该不会轻易让你离开这里?”
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该了解的全都了解了,谁能保证出去了不把这里的情况透露了?
这个事情提到两次了,这会儿柯锦严好似才若有所思的看了他舅公。
吻安微抿唇,示意展北到门口候着去,把空间给了他们俩,房间面积够大,虽然也能听见他们俩说话,但她自顾往窗户边走以示尊重。
“我来的事,没和家里人说。”柯锦严道。
不知道如果舅公回去,家里都会是什么反应?尤其舅婆常年重病,对他的怨恨其实很重。
他当然做那个偷渡人口的生意,连户口都不和家里人一起就是为了哪一天如果出事,可以不连累家里人。
但对一个妻子来说,赚多少钱甚至可以是其次,最渴望的无非是一家和乐,希望他放弃这种担惊受怕的活、陪伴左右,但他没有。
他舅公没说话,他也有过犹豫,也怕过,可最终是决定了要回去,哪怕要面对的场景再艰难,不想再改。
吻安站在窗户边,一手轻轻放在腹部,听着外边的动静慢慢弱下去,天色也黑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