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池奕脱掉衬衫,露出均匀坚实的上身。
顾吻安已经略微呆愣,声音不再清雅从容,颤颤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宫池奕低眉,看着她的恐惧,薄唇冷冷,“你继续踹。”
她撇过脸,掩盖紧张的示弱,“我斗不过你。”
他的目光落在被吻得嫣红的柔唇上,“看来你非要应了你的名,应了我那句话,不吻不安生?”
这不就妥协了?
提起他当年眼神狷郁对着她说的那句话,那分轻佻,至今让她拧眉,凉凉的看了他,“你从上学时期就心仪北云馥,到现在宁愿为她保驾护航,怎么就不把她娶了呢?娶不到就罢了,至少顾及一下我的感受,没必要联合起来压我!”
她的声音里带了些许的埋怨。
宫池奕眉峰微沉,“我对你做了什么?”
吻安笑了,“你做了什么,还用问我么?”
宫池奕不悦的看着她沁凉的视线,很不喜欢,“别跟我阴阳怪调,有话直说。”
他不进犯让她宽心了,也坦然抬眸,“是你让制片人把我的资金撤了,等于你来投资?”
“是。”他薄唇一碰,半点不迟疑。
吻安才笑了笑,那就不用问了,“所以于馥儿气势凌人的要主角,想砸了我的导演路,是你教的?”
这回宫池奕沉脸,嗓音淡淡,“我没做过的事,别给我扣帽子。”
她冷笑,“配合这么好,她拿影后,你怎么不拿影帝?”
宫池奕抿了唇,下巴微微绷紧。
吻安见他沉默,神色淡下来,眼底有着认真,“她从小都是柔弱的那一个,你和聿峥都呵护她我没意见,我是不得已才跟你结婚,如果你真的放不下她,那我们趁早结束。”
宫池奕保持着那个姿势,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她眼底的眼神。
结束?
男人薄唇生冷,“跟了我,就没那么容易结束。”
片刻,他又将她的脸扳回来,沉声:“这就是你从一开始就对我防备的原因?”
她抬眼,“不够么?我不喜欢北云馥,你爱她入骨,所以我不喜欢你。”
他浓密的剑眉蹙起,“爱她入骨?”
为什么他从未觉得,只听外界肆意的流言,他甚至会怀疑那个听起来很执着、很深情的男人是不是他宫池奕。
“不是么?”吻安微微扬起眉角,眉尾风情的痣此刻很讽刺,“喜欢这么多年,还要怎么上心?都打算绝情绝爱了,才去冻精的吧?”
宫池奕眉峰愈紧,盯着她不说话。
修旧才冷着声:“你介意?”
顾吻安弯起嘴角,清清冷冷,“没必要,你想做什么跟我无关,何况谁没个青春,别说婚后我无权干涉你,婚前做的事,我不想管。”
“我没问这个。”宫池奕嗓音沉稳,定定的凝着她。
片刻,他才继续:“我曾心仪她,你很生气。”
这一次,他用的是肯定句。
顾吻安没办法避开他的视线,咬了咬唇,声音很淡,“我说过我很记仇,至今记得那次搭讪。”
宫池奕的搭讪。
“顾吻安?……听你这名,但凡见面,不吻不安生?”彼时,他嗓音慵懒,眼神狷郁。
她的十五岁,高中。宫池奕大学。
本就英俊,又是从大学抽空过来的学长,足以让学妹们骚动,可惜宫池奕那时只是去看还未改名的北云馥。
后来她才知道北云家的二小姐娇柔却高傲,根本不理会他,所以她成了宫池奕解除尴尬的工具。
那时的顾吻安跟北云晚不同校,家世和性子的缘故,加上顶着‘不学无术’、‘作风不正’的头衔轻松独揽各科第一,逐渐被孤立,独来独往。
一眼被宫池奕看到。
“挡到我的路了。”十五岁的女孩,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略微焦急。
他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亦是不耐烦的一句:“顾吻安。”
“急着打车?”宫池奕看出了她的神色,勾唇,“载你?”
一向高傲的她第一时间点头,“好啊。”
周围一片唏嘘,她的作风不正成了有理有据。
然,顾吻安记不清他怎么把她拥到怀里了,但她一直记得那句话,那种眼神,慵懒、轻佻。
偏偏她应了他。
最后,从校门口出来的北云馥儿,径直上了宫池奕的座驾。
于是,她半个脚上了车却被扔下,车尾旋出的风拍在脸上,那种被打脸的疼,她记了很多年。
“我真的记仇那天的你。”她淡淡的转头,“知道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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