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瞥了一眼那个号码,把手机扔给聿峥,让他自己搜。
结果她的通讯录里根本没有那个号码。
安静了好久,聿峥终于看着她,“你必须去找你哥。”
在她拧眉意欲开口时,聿峥的语气变得冷硬,“这所有事,都是因为宫池奕和顾吻安把古瑛做绝了,如果你想让顾吻安平安,就离开这儿。”
果然,提到顾吻安,她一下子神经紧绷起来,“跟吻安什么关系?”
她从来没想给吻安惹麻烦,所以就算一早起来被媒体骂得要死都不打算请宫池奕帮忙。
聿峥语调变得如常的冰冷,“别忘了你最近得罪了谁,又是为谁顶的。”
梁冰?
北云晚扯了嘴角,“她一个只能给人当小三的十八线,能耐这么大么?”
“她是古瑛的干女儿。”兼情妇,聿峥淡淡的吐了几个字。
古瑛?
晚晚怔住了,“吻安的爸爸?”
这是吻安一直保守的秘密,可北云晚是知道的,知道古瑛就是顾启东。
聿峥听完她说的话,眉头一凛,“你还知道什么?”
如果真的她知道太多,这些事冲着她来也不是不可能。
可北云晚摇头,她知道的,就这么一样而已。
可哪怕只是这一点,聿峥越是坚定了必须把她送出仓城。
对着她,却只道:“梁冰如果只是表面看起来的低调那么简单,你以为宫池奕这么长时间一直守着顾吻安做什么?”
他十岁不到被宫池中渊带进部队,从那时候开始就没有闲着的时候,更不可能沉浸于温柔乡无所事事。
只因为梁冰在仓城,因为那晚顾吻安说看到了古瑛,他宁愿乱到满城烽火再一举灭了,也不愿让他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担惊受怕。
而他聿峥没有宫池奕的把握,她北云晚也没有顾吻安的聪明,所以他们昨晚再如何,天亮之后注定要散,绝不能让对方再捏住这个弱点。
话说到这里,北云晚看了他好一会儿,有句话到了喉咙里,还是咽了回去,没问出来。
于是,两个当事人双双关机,没有人正面回应。
但北云晚在众网民口中已经死了千万次,尤其男方的沉默,越加剧了她的罪孽。
这样可怕的舆论潮流,也只有混迹那个圈子的人才懂得如何利用。
如果是以前的北云晚,一定去找梁冰,可这次她没有,她若不咽下这口气,就是否决那晚的顶责,她不能害吻安。
另一边,北云家被围得水泄不通,二老越显躁怒,也让人代为发了所谓的道歉函。
可一句“小女不懂事”激起千层浪,波及开去,口舌之利,言辞不堪入耳,挖出了北云晚非亲生的事实。
大有逼着他们断绝关系,将北云晚扔到街上接受凌迟的趋势。
对这样的骂声,北云夫人只说找不到北云晚,那意思,好像找到了就会把她交出去似的。
北云晚看到那些新闻时觉得可笑,好像她强女千了整个世界,否则怎么这么多人声讨她呢?
可这就是社会,这就是舆论的可怕,也是可恨之处。
最可怕的是,真的就开始波及吻安了,她们亲如姐妹,同用男人、互察床笫这样不堪入目的话慢慢涌现,甚至早前她们恣意妄为的青春照都扒了出来。
她们纹身,她们飙车,她们醉酒,她们泡吧,一个不落。
果然,对她北云晚十足的锋利,只为了方便直冲着吻安而去。
…。
凌晨,天色将明之际,黑暗隐秘的暗屋里。
女人坐在桌子边,眼前是个祭台,可上边没有祭品,也没有灵位,只有一个小小的灵柩模子。
“我记得你教过我,隔山打牛最省力,也最能脱身,我第一次用,用得怎么样?”女人的声音透着凄凉又痛楚,却又似乎冷冷的笑着。
“不怎么样。”身后的暗门忽然被推开,男子一身黑衣走进来,声音很沉,很哑,“我已经警告你,小不忍乱大谋。”
小?
女人笑了笑,“你想尽办法折断宫池奕身边的党羽,可人家依旧镇定的守在顾吻安身边,你碰到他一根汗毛了么?”
哼,男人冷哼一声。
“你解决你的人,我做我的事,我的孩子没了,她也别想生!不是亲如姐妹么?那就一起吧。”女人缓慢阴冷的笑着。
娱乐圈里造势,她信手拈来,最清楚每一步怎么操控,只看看她们能撑多久!
“哦对了。”女人又道:“聿峥是宫池奕手下第一能人,只要他出了仓城,他们里应外合,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这不是帮你拖住聿峥了?”
男人帽檐下的唇扯了扯,“你低估了聿峥的冰冷无情,一个女人算什么?”
尤其北云晚这个缠了他那么久却无动于衷的女人?
他敢断定,天一亮,聿峥照常行动,女人根本不是他的绊脚石。
可她不信这一点,笑了笑,“再无情的男人,都有他的温柔乡。”
干爹当初也冷漠无情,可她照样怀了他的孩子。
果然,舆论到八点多、九点多,始终不见聿峥站出来把责任揽下来。
…。
七点时分,宫池奕早已起床,坐在窗帘闭合的书房,目光幽冷,淡淡的睨着一波又一波刷屏的舆论。
指尖划过手机屏幕,深眸也轻轻眯着。
电话拨通,嗓音很沉,“展北……不,放长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