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古浩天才醒了过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潘金莲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
昨夜古浩天出事后,朱贵感到古家庄人手不足,连夜派人去梁山搬救兵,山上众人听了以后群情汹涌,都要求下山报仇,最后还是闻焕章和周侗作了决定,由马勥带三十名亲卫营队员,另调縻胜、孙安二位营长及段景住等人,闻焕章亲自带领下山,着阮小七连夜行船赶过来,留周侗坐镇山上。潘金莲闻讯,死活要跟过来,闻焕章也只得同意了。
“莲儿,你怎么来了?”古浩天虚弱的唤了一声。
“小官人你醒了!”潘金莲惊喜的叫了一声,随即眼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吓死莲儿了。”她紧紧的攥着古浩天的手,哽咽的说道。
“什么时候了?”
“快午时了,哦,小官人你且歇着,俺去叫大夫。”此时潘金莲方才想到大夫,连忙抹一把脸,转身出去了。
片刻,高大夫、古桢、李氏、闻焕章等便一齐进来,高大夫细细把了脉,又看了伤口,有些诧异的说到:
“小官人的体质却是异于常人,只一夜多的时间,这伤口竟然已经长好,脉象也趋于平稳,看来无须旬日,只怕四、五日即可康复。”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但古浩天心里却清楚,之所以恢复这么快,除了平常练武体质好外,这恐怕有二仙山三颗药丸的功劳。
“高大夫,卞祥可好?”古浩天首先想到便是这个生死不离的兄弟。
“卞祥也只是受累过度,又受了些皮外伤,将养几日便好,无须担心。”高大夫回道。
“昨晚之事,可有眉目?”古浩天听说卞祥没事便放下心来,这才问起昨晚之事。
“此事已经派人去县衙报了官,朱督头也带人去看了现场,庄里相关人手也都已经派了出去,只是不能急于一时,你先养好身子,再谈不迟。”
闻焕章见古浩天身子还很虚弱,且此事一时也急不来,便让大伙先散了,只留古桢夫妇和潘金莲在房里守着。
且说徐处仁这日上午接到古家人的报案,说古浩天两人昨晚回家途中,被人设计截杀身负重伤,登时火冒三丈。在他看来此事不仅仅针对古浩天,也是赤裸裸的打他的脸,这分明是给他这个知县下马威啊!他叫来朱仝命令他即刻带人严查。
朱仝也是当地的地头蛇,他自然想到吴县尉,也想到其在郓城县几十年所培养的那些黑白势力。可是他不敢轻动,他手下的那些捕快前些日还是吴县尉的下属,谁知那个是其心腹,稍有不慎反而打草惊蛇,但他又不能就此罢休。
当晚十里香生意正好,满堂的食客都在议论昨晚的暗杀事件。古浩天作为郓城县当前的偶像级人物,他的遭遇让众人义愤填膺,骂声不绝。朱仝也来到了十里香,朱贵把他迎进了雅间,朱贵上午就被闻焕章遣回县城打探消息。
“这县城近日不甚太平啊!”朱仝喝了几杯酒,似有些醉意。
“谁说不是。”朱贵应了一句。
“不想吴县尉前脚刚走,那些个杀才就不安生了,莫非俺朱仝就杀不得人。”朱仝边喝边发牢骚。
“督头可是遇上难处了?”朱贵试探着问。
“朱掌柜有所不知,吴县尉于郓城县掌治安捕盗之事几十年,黑白两道莫不敬畏于他,如今他突然去职,那些腌臜泼皮便如搬去了头上的一座山,原本压的死死的如今又活过来了。那恶虎帮可曾听说,先前见着吴县尉便似孙子一般,如今又还魂了,听说前些日又出来闹事,老爷日后只怕没安生日子过了!”朱仝抱着酒瓶不着边际的说酒话。
朱贵静静的听着,心里却暗暗的记下“恶虎帮”三个字。朱仝今日过来貌似借酒浇愁,但在朱贵看来他在此节骨眼上过来,是另有深意的。欲再问那朱仝时,却发现他扒在桌子了睡着了。
当夜朱贵便赶回了古家庄,恰好时迁和段景住也回来了,几人在闻焕章处碰了头。
段景住相马有几分本事,故闻焕章带他过来就是为查马匹来源,而他果然不负所望,查出了一些痕迹。
“那马儿是西军退下来的战马,俺今日走遍城里的马车行,只在城西一处叫做四方车行的铺子里看到一样的马匹。”
“俺早上便循着昨晚那些人去路去找,可能当时他们去的匆忙,前面一段足迹甚明显,只是到了西门外时,便再难分辨。”时迁天微亮就查寻足迹去了。
“俺查得那恶虎帮也在西门。”朱贵汇报了朱仝晚上的异常后,也把打探到的情况说出来。
“西门——恶虎帮,看来症结便在此处了,各位暂莫惊动于他,只在外围盯紧,且看那些人与他们来往,取得实据再动手不迟。”闻焕章低头思量了片刻,便有了计较。
郓城县西门边上有一家四方车行,车行掌柜姓王,而实际上他还有一个身份便是恶虎帮的副班主,四方车行不过是恶虎帮设在县城的一个眼线。
此刻王掌柜正在内室与两位汉子在饮酒。那两人均四旬左右的年纪,一脸凶相。
“前日失手,帮主恼怒异常,嘱咐你近日小心,莫露了马脚,只是下次恐很难再得手了。”左边的一个中年男子叹道。
“在下晓得,那古家小子果然名不虚传,手下也有一些能人,那日若非大意恐也没那么容易得手,就说那个叫卞祥的,实实是一个硬茬,俺们十余人攻他半个时辰,他还护着一个伤员,却还是不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