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扁着嘴,内心犹豫挣扎过后,又把玉佩带回了脖子上。
如果玉佩带她穿越在两个不同时代的物件,她摘下来了是不是就回不去了,要摘下来必须得是在她回去之后吧。沈曦打定主意明天打电话问问奶奶,当初玉佩到底是哪里求来的,说不定在那里沈曦就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第二天放学后,沈曦给奶奶打了一通电话。
老人家没多想孙女特地来询问这件事的理由,就和沈曦说了当年求来玉佩时的种种细节。那是当地一个香火旺盛很有名的寺庙,沈曦当下决定等到周末的时候过去。
早上醒来后沈曦又不死心地试了无数次,但玉佩就是顽固地挂在她脖子上怎么也拿不下来。
沈曦没辙了,才会果断做下这么个决定。
大殿内,帝王坐于上,文臣武将分立两边,今日不知是谁开了头再谈迁都的事,朝堂上顿时两派声音吵得不可开交。
说是迁都,倒不如说是迁回都。如今大昭的王城南京在二十年前也只是一块富庶的江南之地,南京是改迁了国都后改的名。而迁都的原因,站在这里的无论王侯将相都有些羞于启齿,三十年前北方的山河在他们手里拱手相让,一路仓皇逃到南边,最终落脚在金陵。
如何甘心?
但那时境况窘迫,外有强敌,内亦有豺狼虎豹,大昭连被咬下了两大块肉。北蛮占了塞北;安王谋反,于西南拥兵自立,大昭的大好河山在那时就四分五裂再也收不回来了。他们这群人只能苟且躲在温柔的江南,盼望着有朝一日能收复失地重返上京。
甚至那时将如今的国都改名南京二字,背后的寓意亦人尽皆知。
上京在北,南京在南。
只是当初的雄心壮志早已在岁月变迁中面目全非了。
“虽是前些年就拿回了上京一带旧地,可塞北外的那些蛮夷依然虎视眈眈啊。”
“上京本就是大昭的国都,何况迁都北上,兵力北移,亦可震慑那些蛮夷。”
“那西南的安国又该如何?”
……
两边大有越吵越不罢休的架势,但最上方的帝王却显得十分兴意阑珊。崇明帝已经不年轻了,近来总是精神疲乏。他一抬眼,旁边的侍者就十分有眼色地高声道:“肃静——!”
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众臣都作低头状,上头的崇明帝看了觉得很是没意思。
“好了,吵吵嚷嚷的,当这里是菜市口不成?”
崇明帝看了一眼站在前排的隋珩,见他始终无动于衷,帝王心里几何没人知晓。
“迁都一事改日再议。”
“隋将军。”
隋珩应声出列:“臣在。”
帝王悠悠道:“这些年将军劳苦功高,朕看在心中。塞北还需将军镇守,不过你毕竟多年未回在京中了,等到开夏再回去亦不迟。”
两方慷慨激昂说了那样久,皇帝却似乎谁的也没有听进去,无论是哪一边都难掩失望,早朝便在这样尴尬低落的气氛中结束了。
待崇明帝走后,大臣们才三三两两离开。
作为夺回上京又常年镇守在那的人,隋珩的态度显得至关重要,可无论两方人如何拉拢,隋珩的态度都是那样平平淡淡,令不少各抱心思的人铩羽而归。
脚边多了一道淡淡的影子,隋珩转头,见是顾远舟。
若说京中闺秀们的心上人是谁,大多都逃不开顾远舟和贺澜亭。这两个家世一等一的贵公子都是fēng_liú倜傥的人物,前者君子温润如玉,后者翩若惊鸿人间难得。隋珩与顾远舟年岁相差不多,贺澜亭则要比他二人小上五六岁。隋珩未去塞北前,若说和谁关系不错,第一该是顾远舟了。
顾远舟叫住隋珩:“书斐,等会可有空?”
书斐是隋珩表字。
隋珩性格素来寡淡惜字如金,但待朋友,面色明显要温和不少:“嗯,怎么了?”
顾远舟失笑摇头,手搭在隋珩肩上轻拍了下:“不过是想请你福来楼吃顿饭,你我好久不曾聚聚了。怎么,没空?”
这时,贺二公子从两人身旁悠悠然超过去,一双桃花眼一瞥,仿佛才看到这二人,嘴角微勾着,笑容散漫却不轻佻。
“两位怎么还在这。”
顾远舟微笑:“我本欲约隋将军中午一道用饭。”
贺澜亭哦了一声:“两位好兴致。”
说完这么一句,贺二公子本人又拢着袖子离开了。
原地的两人都没太在意贺澜亭话中是否别有深意,贺二这人心思多得很,猜他所想不过是白费时间。
待贺二人走远,隋珩本要回复顾远舟的话,但心不知怎的,倏然就想起他府上那个奇怪的小姑娘了。说来今早还未见到她。
隋珩不由轻蹙眉。
另一边,沈曦一睁眼发现自己身处在一辆马车内。如果玉佩里头住了一个人的话,沈曦这会估计已经掐着对方的脖子使劲晃了。
这破玉佩又把她弄到哪去了?!
马车的帘子挡不住外头的光亮,很显然,天已经亮了很久了。
沈曦小心翼翼地撩开一个角,入眼是朱红的宫墙和不少从宫门里出来的大臣。
就算历史再不好,沈曦也明白她这会很可能身处皇宫门口。
令沈曦深感无措的是,她不知道这辆马车上载的是哪位大臣。
一想到很可能不是隋珩,沈曦心里顿时就慌了起来。
然而人倒霉起来喝口水都能噎着,沈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