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逢春道,“她说了很多,有些话我甚至听不懂,但是她让我必须先找到一个天赋异禀的女人。”
“这个人要命格奇特,要与众不同,更要无牵无挂,能够……”露逢春看看陈隐,“能够让她即便是死了,也无声无息无人察觉。”
疯狗一双拳头攥的死紧,唐十四更是气不过直接一脚踢到了阴老太太身上。
他刚才就不应该用mí_yào,而是应该撒辣椒粉!
陈隐嘴角勾起,“很好,继续说下去。”
“我找了许许多多的女人,各色各样的都有,我把她们的资料给她看,可是她说都不行,直到上次百家宴,我从玉沉香那里了解到陈千秋的存在,这才动了心思。”
“你说……你是从谁那里听到的?”
“玉沉香。”露逢春说,“她生意做的蛮大的,我们都叫她玉掌柜。”
陈隐眯起了眼睛,他把玩着手上的袖剑,突然给了某个方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角落里的玉沉香脸色唰的就白了,她没想到竟然是自己间接害了陈千秋。
她更没想到,他会回来……
宋戎把玉沉香的表情收在眼底,静立一旁默不作声。
“之后发生的事你们就知道了。”玉沉香说,“我带她来了这里,劝说她跟鹿儿结亲,她同意了,然后就有了这场婚宴。”
“少在这里撇清关系!”唐十四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怎么跟陈千秋“商量”的,快说!这会她不见了是不是你把她给抓起来了!”
“这次真不是我!”露逢春急忙解释,“我之所以想要留下她就是为了救鹿儿,现在鹿儿这样,我没必要骗你们……”
“对了!”露逢春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之前阴老太太给了我一碗东西,仔细叮嘱我,一定要让陈千秋吃下去。后来阴老太太也好几次问我,有没有给陈千秋吃。我觉得陈家主这次失踪,很有可能就跟那碗东西一样。”
“她给她吃了什么?”
“就是一碗肉,闻上去很香,因为颜色比较黑,阴老太太叫那东西——乌碗肉。”
原本坐着的陈隐突然站了起来,香的,颜色比较黑,看上去像肉一样……
陈隐一把攥住露逢春的衣领,“你儿子是谁跟你生的!”
露逢春一愣,随即脸色苍白,“这个我不能说!”
“那你原本准备把陈千秋娶进来后打算做什么?你既然害怕她死后给你惹来事端,就应该是知道她会死的吧。”
陈隐的手越收越紧,精致的旗袍领子几乎卡住了露逢春的喉咙。
“告诉我,你们给她准备了怎样的死法?是打算让她像你一样再次生下来一个妖邪吗?还是打算让她跟妖邪同归于尽!”
露逢春脸色紫涨,手指拼命扣着陈隐攥住的衣领,她明明一切都说了,这人是打算杀了她吗!
露逢春被陈隐一把摔落在地,捂着喉咙喘咳不定,“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吃的是什么,也不知道阴老太太怎么打算帮我,我就是……我就是……我就是想救我儿子,有错吗!”
可怜天下父母心,她为救自己的儿子不择手段,那里错了!
“我告诉你……”陈隐看着露逢春道,“你错在选了一个你惹不起的人。”
陈隐手腕一翻,手上袖剑笔直插进露逢春的肩头,他选择的角度极其刁钻,穿过肩胛骨让她动弹不得,又让她痛不欲生。
露逢春捂着肩头,冷汗成片的滚落。
“疼吗?”
陈隐说。
“现在带我们去找那个妖邪,找不到,这痛就千百倍的落在你儿子身上。”
“不,你们不能那么做……”她是人人敬仰的东三省无冕之王,可是她的儿子却是她卡在心尖尖上的那根软肋。
可是对于陈隐来说,天下在他眼前如过眼云烟,唯有陈千秋时他的逆鳞。
当软肋,对上逆鳞,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好,我带你们去找它……”
此时月亮已经越来越高,银色的光辉比远处山顶上的雪还要来的雪白耀眼。
陈千秋一直往前走着,她穿着那身刚刚换下来的衣裳,因为匆忙,脚上甚至只套着一双算不上厚的拖鞋,她大半个脚掌连着脚后跟全都跟空气直接接触,夜里冷风一吹,冷的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可是她没有。
她就那么一直走着,穿过草地,穿过灌木,向着那耸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山岭没知没觉一样的走着。
胃烧的难受,肚子也烧的难受,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融化的铁水,竟然跟冰块验证的融合在一起一样。
“往前……往前……他就在那里等你……”
头上的月亮渐渐变大了,陈千秋睁着眼睛看看月亮,只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好像热的快要燃烧起来了,偏偏还没有人过来帮她。
不,有人的。
冥冥中有人这么告诉她,往前再往前,他就在那里等你。
山路崎岖,一群人都不敢进去的地方,她陈千秋竟然穿着拖鞋进去了。
这要让那群把东三省的群山当作朝圣地一样的背包客知道了,指不定要哭断肠子。
忽然陈千秋脚下一滑,正在努力向上攀登的她,顿时摔成了一个狗吃屎,沿着陡峭的山根,狗啃屎一样滚了下来。
陈千秋的脑袋“彭”的撞在一边的大树上,都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摔进背山的山坳里,直接昏死过去。
天上的月亮越来越大,越来越亮,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