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印象里,神农架一直都是个旅游的地方,但是看现在这架势,那个老板让我过去绝对不是为了旅游。
有些风水大墓会挑选在那种钟灵毓秀的群山之中,神农架处于汉水与长江之间,山势连绵,植被丰茂……难道这神农架里也有隐藏的大墓?
两个小时后,神农架林区。
直升机在某片较为平坦的竹林中央停下来,在那里还停着另外几架直升机。
四周箭竹郁郁葱葱的遮挡住了视线,唯有直升机停下的那片干干净净,显然是一开始时就被人开辟出来的。
这也间接证明了,这里不仅是那位老板的长期驻扎地,而且还人数众多。
“疯狗,我们这烤山羊都吃完了,你怎么才过来。”直升机一停下,就见三、四个人从箭竹之后走了出来,与疯狗穿着的一样,俱是一水的灰黑色迷彩作战服,与同色做作战靴。
看上去像是一伙的。
疯狗也不回话,直接摘掉墨镜从直升机上跳下来,然后打开了我坐着那边的机门。
“老板在里面等你。”言下之意就是让这几人别挡道。
看来,这几人的关系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和睦。
我拿着黑伞拉着扶手下来,先前在直升机上还不觉得,现在脚一碰到坚实的地面,只觉得腿肚子都在发软。
此时日头已经偏斜,树木多的地方好像夜晚都来的早一些,树木的阴影长长的投在地面上,然后一层一层的笼罩下来,又冷又暗,远处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早早的亮起了疝气灯。
我摘下鼻梁上的墨镜,眼前这种昏暗的夜色,对于我来说才是最为适应的。
“带路吧,”我看向那个名叫疯狗的男人,虽然雇佣兵拥有绰号很正常,可是这名字听上去实在是与他不怎么相符。
不过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看清这疯狗究竟长的什么样子,眉毛桀骜,鼻梁挺直,鹰目薄唇,这种侵略性十足的脸笑起来还好,一旦严肃起来就有点六亲不认的冷戾。
就如同现在。
我注意的清楚,从直升机上下来的时候,疯狗身上就多了一种带着肃穆感的认真,这大抵就是雇佣军的职业素养。
“跟紧我。”
这片空地是被临时清理出来的,只是将箭竹削断并没有连根拔断,这就导致地面上留有很多箭竹切口,这些切口锋利似箭一旦踩上,那味道绝对与中箭一般感觉。
可我却觉得这样的天色下疯狗未必有我看的清,但毕竟是别人一点好心,心领就是。
“鹰队,这人什么来路?”看着千秋清楚的避开了所有的箭竹切口,先前走出的雇佣兵一脸惊奇。
“陈家的香师。”
山鹰看着走前面的一男一女,先前眼中的热络消失的一干二净,他们与疯狗虽然与他们同时被人雇佣,但他们现在的老板,显然更看重疯狗一些,竟然就连去接香师这种要事,都只让疯狗一人去做。
“怎么又是陈家的香师?”某个雇佣兵不乐意的撇撇嘴,“前些天那个陈家的老家伙,不是就死在里面了,怎么今天又来了一个小家伙送死?”
“别乱说话,”山鹰说,“那个陈秀未必死在里面。”
“难道那人还能活着?”
另一个雇佣兵难以置信,“别逗了,两百口子雇佣兵真枪实弹的下去,一个个都没上来,就他一个两手空空的老头下去,难不成还能活到最后,你又不是没见那上来的死尸是什么样,我看这回怕是踢到凶穴了。”
箭竹之后,灯光聚集的底下,有一片搭建起来的帐篷,疯狗将我引进最中间那个众星拱月的大帐篷里,而他则留在了外面。
我没有犹豫直接挑开帐篷走了进入。
帐篷很大,里面的灯光也很亮,这就导致我下意识的撑开了黑伞,在帐篷里撑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是相信我,最奇怪的那个绝对不是我。
你想象中绑架犯罪的幕后黑手,与威逼利诱,喜欢挖坟盗墓的这类人该是什么样子?
满面横肉刀疤脸?身强体壮大花臂?穿西装打领带,却眉头都不抬就给你来一枪的人,还是说看着和蔼可亲,其实一肚子坏水的狡诈小人?
可是我怎么想都没想到,我遇见的的隐藏**oss,疯狗嘴里的老板,竟然是一个看上去没有一百也有九十的老人。
他坐在轮椅上,鼻子里插着氧气导管,脖子上也插着一根食管,他满面皱纹,头发稀疏坐在轮椅里的样子,就像一把陷在轮椅里的干柴,一碰就散。
“你是老板?”
他张了张嘴,看上去插着食管很难从喉咙里发出声响。
“具体的事情还是我来讲吧。”一道温柔的女声从这老人身后传来,我抬头看去,就见一个很温婉的女人从帐篷的另一边走了出来。
鹅蛋脸杏核眼,面庞白净唇红齿白,笑起来时嘴角扬起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既温婉又可人,绝对是让男人一看就保护欲爆棚的邻家女孩类型。
可是我觉得似乎是有一点点说不上来的违和感,直到那个看上去最多不过三十的女人,对着风烛残年的老板喊了声父亲。
看来是找对人了。
虽然总让人联想起那种干爹干女儿一样剧情。
“冒昧将你这样带过来了,”那女人眼中带着些许歉意,看上去很有楚楚可怜的意味,“我是百合子,这是我的父亲山本一郎,本来我是打算携礼登门拜访的,毕竟对于陈家的香师我们早就仰慕已久,但是现在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