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她幽幽转醒时,白慎行已经起身,她洗漱好准备下楼时,白慎行才上来,顾言下意识想伸手去搂他,却被白慎行一手档开;“一身汗,先下楼。”
见不得的是顾言不管什么时候都能上来蹭蹭,也不嫌弃自己满身大汗。
见白慎行将自己推开,她憋了憋嘴、最终还是识相下楼。
白慎行昨晚回来时,以为顾言会跟自己说什么、直至两人相继睡去都未听她开口言语,白慎行知晓,她并不打算跟自己诉说什么。
送她去公司时,顾言路上接了一起电话,那边说出的话语似是让她颇为难受,三五分钟过去后,顾言并未言语,直接撩了电话。
“谁的电话?”白慎行询问。
“公司的,”顾言撒谎,实则是不是公司的她自己心知肚明。
白慎行似是相信了她的话语,便不在追问,两人一路浅聊着到了公司,一进去、露西便将今日行程送到自己面前,她并未翻阅,而是随口到;“下午三点之后的行程都推了。”
“下午三点是跟证券所那边的人会面,”露西面露为难,似是没想到顾言会直接推了今日应酬,着实是让她有些难受。“让……。”
“舒宁怀孕了,”顾言话语还出来、露西便开口道。
顾言语塞,她忘了。
一时间,她像是被惊蛰住的小鸟,有些颓废的抚上自己面颊,真是虐心。
露西见她如此纠结,有些同情,“有要事?”要事?算得上,早晨那通电话哪里是公司的,就是左傲来的,报了个时间地点,寓意何谓非常明显。
顾言此时可谓是头疼欲裂。
去不去?
明知这可能是场鸿门宴,或许里面会出现一些让她格外纠结的人,但她也知晓,这种时候不去不行,素来她与左傲的会面不是在海边就是在外面露天场所,今日报出的地址竟然是在汉城某个小区,难免不让她多想,此时露西见她满面纠结,便不在多留、退出去,而后转身敲响了舒宁的办公室大门,此时许溟逸坐在一侧沙发上对着电脑办公,舒宁坐在办公桌前,听闻敲门声二人同时抬头,还未开口询问,便见露西使了个眼神,她疑惑出去,反手带上门,许溟逸见此,略微紧张站起来,准备朝门口而去时,她推门进来。
见此、嘲笑到;“怎?怕我跑了?”
许溟逸为言语,但神色已经告知她。
“下午三点跟证券所有个会面,一起去?”舒宁难得跟他主动言语,征求他的意见,许溟逸自然是高兴的,下午两点半,顾言与舒宁同时外出,两人同时迈入电梯,碍于许溟逸在场,两人并未过多言语,仅仅只有一个眼神。
顾言到时,才知晓这栋楼是政府宿舍楼,一时间、她便知晓这里是谁的地盘,将车停在楼下近二十分钟她才敢抬步下车,迈步上楼。
她怕、怕跟白慎行好不容易过上安稳的生活就这么幻灭了。
并非不喜俞思齐,只是人在这时候总是处于私心的。
上去时,左傲开的门,“来了?”“还以为你不会来,”他笑着揶揄。
反倒是顾言听闻这声揶揄有些疑惑的瞅了他一眼,俞思齐此时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跟那侧人通电话,听了两句,便知晓是底下哪个部门,随手将手中包放在沙发上,而后迈步进厨房寻思着烧壶水什么的,结果、不得而终。
左傲见俞思齐在对着电话没空搭理自己,便跟着顾言屁股后头进了厨房、见她寻着什么,便开口道;“别寻了,人家今天才住进来,去买东西的小兵还没回。”闻言、顾言止住了动作,而后看了眼茶几上搁着的几瓶矿泉水才知晓这里根本就没水壶。
俞思齐收了电话见他二人靠在厨房门口便开口道;“杵那儿干嘛?”
左傲撩了眼顾言,意思很明显,我不知道,你问她。
顾言对天翻白眼,“想烧壶水。”“小兵去买了,还没回,等等,”俞思齐似是很疲倦,大指跟食指捏着自己额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此时顾言站在餐厅入口处看着他,有些让人天生文将,善于游戏于各种关系之中,有些人天生自由人,喜欢游戏人间,俞思齐本身也算得上是体制之外的人,如今却坐上汉城市长位置,并且前一任汉城市长才坐了几个月就下任了,其中压力可想而知。
尽管他有手段,但让一个体制之外的人突然回归这种体制生活,他们要花太多的时间去适应,而且中间还没有回头路,顾言站在一侧看着他疲倦的面容,心中有一丝动容,亦或者异样情绪,起初、她遇到挫折苦难,他相福自己走过最难熬的一段漫长岁月,现在呢?自己是否应该回归原先的位置上,与他同甘共苦?助他扬帆?
对于俞思齐,他的存在,已经不能仅仅有朋友来言语了,就好像她跟舒宁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道明的。基于俞思齐在闭目养神,一时间屋内三人都未在言语,左傲全程看着顾言脸上纠结神色,俞思齐是军人,不可能不知晓顾言眼神流连在他身上,不过是装作不知晓而已,有时候、人、难得糊涂。
十几分钟过去之后,小兵开门进来,解救了他们几人,顾言迈步过去帮小兵整理东西,先是将厨房收拾好,再来是卧室,顾言临进卧室前被小兵挡在门口;“还是我来吧,您是客人。”
闻言、顾言站在门口看了眼他,而后退步出了卧室、在水池洗手间隙,左傲迈步过来轻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