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慎行想,在与顾言结婚后可以过上平静且两点一线的日子,不料婚后等着他们的是更大的挫折跟磨难。
也许是婚前婚后的巨大差别让他心里落差很大,他想给顾言安稳的生活,偏生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受惊,过往暂且不说,今日这事着实是让他恼火的厉害。
断头的黑猫,要多不吉利就有多不吉利。
开车离开宜山别墅还能隐约听见里面传来的哀嚎声,徐离看着白慎行一脸阴沉的开车猛速离去,呼啸一般极速闪过,眉头紧皱。
可待他进宜山别墅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院落中央跪了四个人,其中的那个男人浑身是血犹如被人剥皮抽筋过后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仅存一口气,不上不下。
而抱在一起的母子三人瑟瑟发抖,女人身上也沾染了些许血迹,双手垂在身侧,脸上套着黑布。
两个孩子惊恐的靠在女人身侧。
他将眸光投向郑武,眼帘中满是不可置信,郑武用眼神告诉他,这是白慎行的意思。
白慎行似乎只要遇到关于顾言的事情就无法冷静下来。
这晚、山水居跟宜山均为不眠之夜。
白慎行狂踩油门到山水居,张岚拿体温计量完体温之后正在采用物理降温,在白慎行回来的前一分钟医生才到。
不然,若是先生回来没看到医生只怕又要大发雷霆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烧了?”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白慎行风尘仆仆的进来,带进来一丝秋夜的寒气。
看着医生正在给她检查,才将要出口的话语收了进去。
他拨开陈涵迈步到她身侧,由于发烧她满脸通红,眉头紧蹙,睡得并不安稳。
陈涵站在一侧,白慎行从她面前而过,一身的烟味,她抬手一巴掌落下去,“你是抽了多少烟?这满身的烟味。”
听陈涵如此说,白慎行才想起上次顾言闻到自己身上烟味狂吐的场景,眉头紧皱。
“怎么样?”他询问医生。
“低烧,不能吃药,用物理降温最好,”医生低声说道。
“你去洗个澡,一身的烟味,也不怕熏着言言,”陈涵推着白慎行。
“张岚,”白慎行喊声,张岚站在一侧微微点头,“我知道、先生。”
白慎行进了浴室,快速的洗澡出来,不过也就三五分钟的功夫,出来便见陈涵跟张岚在对顾言进行物理降温。
他洗完澡一身清爽的迈步过去,“我来,您去休息吧!”
白慎行听张岚说了番之后接过陈涵手中的冰毛巾,对她浅声道。
“注意点,”陈涵叮嘱道。
白慎行坐在床侧跟张岚两人衣不解带的照顾她,两人彻夜未眠,直到天色泛白,她周身的温度才退下去。
而此刻的顾言已然浑身大汗淋漓。
白昼之光,岂知夜色之深。
这晚,宜山别墅驶出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卡车,车上带了四个人,直奔警察局而去,徐离带着人将人丢在警察局门口,在奄奄一息的男人身上挂上牌子。
【见义勇为,为政府部门排忧解难抓到人贩子一枚,请查收,不用谢】
也许是旁观者清,他们不是没要过人命,但那些人都是黑道上的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人是圈外人,若是死在了宜山只怕是不好交代,未跟白慎行交代,直接将人丢在警察局门口。
随后驱车离开。白日交替脉轮,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又是新的一天,有人整装待发准备奔赴战场,有人收拾行囊准备回家,这世上的的确确有多种多样的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活着。
顾言睁眼,便见白慎行靠坐在床边上俊逸的脸庞上透着疲惫,原本干净的下巴冒着些许胡茬。
她伸出手去摸他布满胡茬的下巴,手心痒痒的,准备收手之际9手掌被白慎行轻柔的握在手里。
他俯身,额头蹭着她的额头,心底缓缓松口气,幸好,烧退了。
“睡好了?”白慎行浅问。
“恩、”有些有气无力的语气应到。
“还是不舒服?”白慎行担心不已。
“还好,难受、想洗澡,”浑身是汗难受的紧。
白慎行听她如此说伸手在她身上摸了一圈,也确实如顾言说的,身上汗哒哒的,微微叹息,“冲个澡就起来,不许太久。”
“恩,”她应到。
天色还早,陈涵跟白朗两人昨晚也是折腾的够呛,此刻睡得深沉,白慎行抱着她进浴室等着她冲澡,不过是过了两三分钟的功夫他便开始敲着浴室门,催促她快些。
顾言本就刚刚烧退,昨晚难受一晚上晕晕乎乎的没怎么睡,这会儿浑身无力洗个澡都要被白慎行跟催命似的,心底不爽的厉害。
擦干净身子套上睡衣略带气结的出去,白慎行站在门边候着她,一见她出来随手将挂在手上的外披搭在她身上,却被她推开。
他一脸莫名其妙,什么情况?
“怎么了?”好端端的洗了澡怎还洗出情绪来了?
“你催什么呀?我是不会出来还是怎么着?”站门口紧催紧催,投胎啊?
顾言怒气冲冲的瞪着白慎行,一脸郁结的模样。
白慎行心头一顿,就这个?平时也没见她为了这种事情恼火啊!今日是怎么了。孕妇脾气都大,看来是真的了。
“怕你发烧加重,好了好了,我的错我的错,”白慎行搂着她轻声抚着,本来就不舒服在发火怒火中烧可怎么办?
“我的错我的错,”见她杵着不动白慎行继续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