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下,夜幕降至。
因白慎行下午打电话过来说今晚有应酬,她便自己开车回山水居。
临到山水居门口,调转车头往汉城老城区而去。
将车停在老城区后面的公路上,轻车熟路的进了老袁的店子。
此刻店里生意正火爆,门庭若市,她想直接进去,却被服务生告知没有位置,需等待。
她不免失笑,难怪别人都是汉城人好吃,原来是真的。
她微微朝里望,见服务生在里面跟陀螺似的连轴转,片刻,她缓缓的从大厅溜至后厨。
“袁大厨好,”厨房里抽烟机的轰隆声加上煤气的嗤嗤声,锅里菜品翻炒声加上锅铲跟铁锅的碰撞声让她的声音显得格外细小。
老袁打着赤膊,肩上打着毛巾,满头大汗的翻炒着锅里的菜品,直到起锅转盘子的时候一回头,见顾言一派悠闲的站在狭小厨房里看着他,吓得心惊胆战。
“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抬手用挂在肩头的毛巾擦了下汗,看着顾言道。
顾言耸肩,扯着嗓子喊到;“我说了、是你们声音太大,听不见。”
她指了指煤气的炉火声。
“出去候着,这么大的油烟味儿,不嫌熏的慌?”老袁伸手将一侧配好的菜倒进锅里,一阵呲呲声响起,还不待顾言回答他的问题,便端着大锅使劲儿翻炒着。
厨房本就狭小,三个厨师,在加两个配菜的,已经是在打转了,如今还站着个无所事事的顾言,更显得拥挤不堪。
“我倒是想,可外面没位置啊!”顾言大声说到。
不是她不想在外面带着、外面没位置啊,她又不想等,便只好进来了,原以为后厨只有他一人,哪儿想着,那么多。
“小张,出去给她找个位置,”老袁听她如此说,喊来一旁的配菜小生,带着她出去找位置。
在里面的时候顾言觉得没什么,可一出了厨房,便觉得满身的油烟味儿,闻的她只皱眉。
真是太难闻了。
若是在洛杉矶,这满身的味道,她断然是觉得没什么的,毕竟她也是在厨房打转过的人,如今的她,最不喜的就是这种味道了,总觉得会回想起以往那些残破不堪的时候。
老袁在后厨忙碌不堪,小张给她找了个位置,她坐下来点了几个菜,独自斟茶,自斟自饮起来。
期间让服务生给她来壶酒,奈何她上次留下的印象不是特别好,服务生过来,直接到;“我们老板穷,没酒喝。”
她一脸蒙逼之后瞬间了然,笑的一脸无奈,感情她的名声在这里算是毁了。
此番从基地出来,老俞交给她一个东西,让她交给老袁,她今日来、便是完成任务的。
原想着早点结束早回去,奈何,撞上了饭点儿,一等便是多时。
直到客人幽幽散尽,他才穿上工字背心从后厨出来,手里端了分鳕鱼,摆在她面前。
“怎么?知道我久等了?这么识相?”她看着鳕鱼揶揄道。
老袁用擦汗的毛巾抹了把脸,随手搭在后面的靠背上。
淡然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顾言浅笑,给出一个肯定性的评价;“真上道儿。”既然他这么上道,她也不准备客气,拿起筷子直奔鳕鱼下手。
老袁拿起杯子想喝点什么,发现桌上全是茶,不免蔑视道;“去了趟首都,连性子都改了?酒都不喝了?”原本在品尝着鳕鱼的顾言一听这话,满脸汗颜,随即无奈道;“我倒是想喝,奈何你员工生怕我把你给喝穷了,不给我上酒啊!”实在是她刚刚就说了给她上壶酒了,可人家说了,老板穷、没酒喝。
让她怎么办?人家不给酒,难不成她还能动手去抢不成?“谁说的?这么不上道儿?指出来给我看看。”老袁义愤填膺道。
顾言纤长的手指一指,愣是让在前台收拾东西的一个小伙子直直给愣住了。
老袁一回头,瞅了他一眼;用部队特有的声音吼道,“小何啊?这个星期给你涨工资,干得漂亮。”
对待顾言这种女人就应该没酒喝,她要喝起来、今儿这一天都白干了。哈?
老板你说啥?我没反应过来。顾言嘴角抽搐,真是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
顾言一脸无奈;“这是让我下次来自己带酒来?”
“那倒也不是,喝可以,记得给钱就行。”老袁起身,朝酒柜走去,拿起一瓶中等酒,顺带撸了两个杯子过来,放在顾言面前,开了酒,替她到了一杯。
顾言端起酒杯,轻轻的晃荡着;“说好的终身免费呢?”“不包括酒水,”老袁在这一刻,突然很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这机灵的小模样真是人见人爱啊!顾言白了他一眼;“那行、回头我让人送些好酒过来存着,以后我来、专门为我提供,此期间,你若是将我的酒卖了,双倍赔偿。”
最后四个字她字字句句的咬清楚。
你不是守财奴吗?自然有你亏的时候。
“这事儿我不干,”老袁只摇头,太亏本了、他不干。顾言笑的一脸得意。
端起酒杯,朝着他举起,老袁识相,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前段时日我问的问题到今日依旧作数,我此次来,为老俞。”很简单的一句话就直接道破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我来、并不是因为你我关系有所转变,纯碎是因为老俞这个中间点。
你也不用想太多。
老袁自然是知道的,顾言这么通透的人儿,怎么会在没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