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楚若男担心边茶卖不出去;现在是被人催着拿出成品。
“东家,你那个制茶的速度能不能快一点?”游子吟翘着二踉腿眯缝着眼喝着五月泡的好茶催着楚若男。
“你到底要多少茶啊?怎么着也得给我一个数量,省得我忙得像没头苍蝇一样催着大师傅们制完你又不要了我可怎么办?”楚若男是丢不起那个人舍不下这张脸:“还有,你又没给我透露一下这茶叶是哪里的客商,更是没个订金什么的,就这样让我大肆生产,我怎么都觉得你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坑我呢?”
生产过剩供过于求那可是有大麻烦的。
而且这茶叶也是有保质期的。
她宁肯边茶立在茶树上也不愿意烂在自己的库房。
出去转悠了几天回来就催着自己制茶,还一幅功臣的模样等丰邀功请赏。
楚若男不是不怀疑他的能耐,鉴于之前表现也良好这次权且就信吧。
可是,这心里怎么也踏实不下来。
不透露客商是谁,问订金也没收,只道是尽管生产。
生产倒是容易,左右她都将这些大师傅一人一个工序训练出来的,自己只要督促着就好。
看着一块块的边茶切割包装后起来楚若男更是急得上火。
“东家,你放心吧,这次的订单要是有什么闪失我立即将这些边茶全给你嚼来吃了。”放眼天下敢给皇帝讨价还价的只有一个自己;但是敢让皇帝交订金的却多一个楚若男。
全嚼来吃了?
你胀死,自己穷死!
“那你得给我透个底得多少产量才行?”楚若男粗粗盘算了一下,她一千多亩的茶山真要全部制成边茶没有一千斤也有八百斤吧,在京城人士都是精尖高档的茶叶的情况下,这近千斤边茶销路更是艰难。谁知道,这个家伙居然说没问题又开始了大包大揽。
“有多少要多少!”游子吟的意思很简直,有一两算一两,不准儿还不够那些恶狼一样官兵分呢。
再则,皇帝的私房挺厚实,游子吟怕他堆不下好心给减轻一点负担。
全要了!
真是土豪!
“那敢问大掌柜,这茶你给卖多少钱一斤?”楚若男心下一惊,粗粗盘算了一下自己从中能盈利多少。可是,貌似她还没有定金。
“……”皇帝没有做生意的天赋他好像也没有和自己讨价还价。但是,坑谁也不能坑师兄啊,回头会被师傅打得满地找牙。再有一个虽然现在看着他挺厚道不计较,这万一某一天秋后算帐他最不划算,赚的钱也进不了他的腰包,顶多是帮帮忙。
帮忙的事不能心太诚。
“东家啊,我觉得呢做人要厚道,做生意咱也不能太贪是不是。”游子吟扳着手指算道:“茶农们割边茶是一文钱十斤;大师傅制边茶每人也是一文钱十斤,从杀青到包装总共有八道工序,满打满算十文钱……”抛开成本游子吟觉得一两银子一斤楚若男都赚得不少了。
“做生意都要像你这般算计亏得连老娘都会卖掉的。”楚若男气笑了,文家在回龙场收茶叶一背篼鲜叶才十多文钱,而卖的成品茶次的都近十两银子一斤。而京城的物价居然没有边远地区的高,好茶才卖十两,像夏茶秋茶四五两银子一斤都在卖。再是春夏秋冬四季轮回,这边茶也不能这么个卖法。
“我没有老娘!”游子吟一听脸就黑了:“我要是有老娘只会好好的养着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而且她让干啥就干啥,不顶嘴不让她受气更不可能卖掉。”
好吧,楚若男语塞了,她原本想说这样做生意会将小火炮给亏掉了,又深知这个时代的大男人都穿平角大裤叉没有小火炮,再则说出来也不雅。换一个说法结果却戳痛了他。
咦,不对呀,这混蛋这样回自己好像有点含沙射影的味道了。
楚若男仔细反省了一下自己在夏季芳面前好像还是孝女,没有说得那么忤逆不孝。不过,卖掉老娘的事她像自己早干过了。是自己怂恿夏季芳再嫁的,也是因为自己张大夫才变卖医馆所得银两全部替自己还了帐。
嗯,这个混蛋一定是打听到了什么来骂自己的。
老娘也真是的,什么都给他讲。
“东家,一两银子你为何会亏?”游子吟粗粗算了帐一两银子一斤边茶,满打满算共一千斤,一千两银子给皇上买一个好口碑定然是赚大发了。而且,一千两银子于皇帝那就是渣,九牛一毛,不对,是九百头牛中的一毛而已,哪怕以后被他惦记上也是小事不足挂齿,为着师兄弟的情谊他也不可能翻这一千两银子来清算自己。
“我的设备不算磨损费用?我不要点管理费?还有七七八八的运费什么的?我累死累活我就挣一千两银子,不对,除掉各项开支还只有二三百两银子了事。”楚若男越说越生气:“我说我的大掌柜啊,你大约可能或许忘记了我城中还有一个茶行和茶楼要养活吧,我可告诉你了,这边茶我赚五千两我就一把火烧了它。”
五千两?
游子吟一直觉得女人的胃口不大,这会儿才觉得好像他又看错了,楚若男的胃口大得吓人啊。
“对,五千两,净赚五千两银子。”尼玛,好歹她是边茶的祖宗老大,辛辛苦苦给鼓捣出来的发明没有专利奖也就罢了,居然还不让人从中捞一把。真是太没有天理了。楚若男死撑着价低了不卖它。
虽然做足了保密工作但是楚若男也知道人的智慧是无限放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