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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常年累月,饶是再有功夫傍身,有再好的补药吊着,她的身体依然这样一步一步亏空了。
而如今浣衣的劳累和冰凉的井水,让她更加明显地察觉到身体正在加速弱下去,夜里的咳嗽越来越多,让她不知道还能撑到那一天。
昭阳宫的衣物并不少,她仍然时时劳作,只是再也没有浣衣院那淫声秽语鞭打她的心,赫连凌风也没有再来找她,像是掩耳盗铃的安静平和。
“贱奴,这公主的云蚕丝服需要用胸口体温温热,才可恢复光泽。
诺,你赶紧捂干了!”两个婢子不由分说地拉她起来,将那华服塞在她胸口里。
此刻已是初冬,上京前几日已经微微气很严寒,冰冷湿濡的衣物贴着胸口,让她冷得打一个寒颤。
两个婢子满意地离开了,留下瑟瑟发抖捂着华服的孟姒央。
孟姒央冷笑,她好歹也曾是这皇宫的皇后,什么银罗绸缎没有见过,怎会不知这就是个故意刁难人的戏码。
但她已经一心求死,合着这样被冻死也可,赫连凌风会因为自己怪罪他这个狡诈的未来皇后么?天空此刻飘起了小雪,气温更降,孟姒央冻得嘴唇乌青,脸色发白,意识也日益模糊,最终晕了过去。
当她悠悠转转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赫连凌风那张冷俊美的面庞,正温柔地看着她。
他就那样看着她,让她有刹那的晃神,以为回到了许多年前,他还是翩翩王子,而她亦未嫁入皇宫。
“凌风……”她出口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沙哑,而眼前的赫连凌风亦像是换了一副冷酷的面容,眼底冰冷而阴鸷。
“孟姒央,你真是好阴毒的心!”赫连凌风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