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尚早,蓝影有些疲倦坐在院中,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或许是思念。
看门的仆人匆匆进来,见到蓝影连忙施礼道:“夫人。”
蓝影问道:“什么事啊,这么匆忙?”
仆人道:“酒家的枕公子他们要见少爷,让我禀报一下。”
蓝影道:“这样,纯儿估计不能那么早起,他们有事,你把他们领来吧。”
仆人连忙道:“那我这就请他们进来吧。”
蓝影点点头,示意他前去。
片刻之后,仆人就带着两个人缓步进来。
两个人年纪都跟宫纯差不多,以前蓝影有打过照面,但并不在意,今天她这才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为首的是个穿着深蓝袍子,衣袖宽长,脚穿快靴,眉清目秀,十分和善,他柔声道:“枕灵见过伯母。”
“你姓枕?”蓝影疑问道。
枕灵微笑道:“我姓枕,枕头的枕,这个姓少见,伯母肯定不曾听过。”
蓝影笑道:“那倒不至于,我父亲就姓枕,我随母姓,这才姓蓝,不知二位找纯儿,有什么要紧事吗?”
枕灵道:“我是来向十一弟辞行的,纯儿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我跟十弟想离开京城。”
边上的人有些痴痴傻傻,只是满是微笑地看着,但目光纯真,似乎赞同枕灵的话。
“这…”蓝影道,“纯儿昨夜劳累,尚未起床,你们等等,我让人去叫他。”
枕灵摇摇头,柔声道:“十一弟估计是累着了,伯母转告一声就行,不用他起来,告诉他,如果有机会,我们会再见的。”
“这…”。
未等蓝影反应过来,枕灵微笑道:“那就有劳伯母,晚生告退。”
说罢,示意边上的人跟随他,退了出去。
在转头的那一瞬间,蓝影看到他左鬓上的头发竟然是蓝色的,她顿时觉得异常的熟悉,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
但见他们离去,也就不放在心上。
枕灵他们前脚离去,福伯便匆匆过来。
蓝影疑问道:“怎么了?福伯。”
“王民恒死了。”福伯道,“纯儿去哪儿了?”
“他还在休息。”蓝影警觉道,“你怀疑王民恒是纯儿杀的?”
“唉,疑神疑鬼的,最近死的官员…”福伯犹豫下,又道:“街上都在传,王民恒昨夜在倚翠楼喝醉坠楼身亡,我去看了,以二楼的高度,怎么可能把脑浆都摔出来。”
“所以你怀疑是纯儿?”蓝影突然一惊,脸色一变道,“原来是这样?”
“你发现什么?”福伯疑问道。
蓝影急道:“就是纯儿,可他为什么要杀王民恒,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
“皇上昨日才放了他,这…”福伯疑惑道,“按照他的性子,就算要杀王民恒,也不会选择现在啊。”
蓝影突然淡定地坐下,柔声道:“没事,恐怕真正想要王民恒性命的是…你明白的。”
“皇上…”福伯点点头,低声道,“那纯儿就不会有事。”
“嗯,你老先去忙吧。”蓝影柔声道,转身进进了后园偏角,宫纯住在这里。
门已经开了,他似乎已经醒来。
蓝影小心翼翼地走近门口,轻轻叩了叩门框,柔声道:“儿子,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娘。”宫纯柔声应道。
蓝影缓步进去,却见他已然穿戴好,做在桌前,正写着什么。
蓝影并没有问王民恒的事,只是柔声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天热,睡不着,也还有事。”宫纯抬头认真地看了看蓝影,微笑道。
这个房间确实很闷,也不大,以前他毕竟多少只是个管家。
蓝影连忙柔声道:“我已经让人给你安排新的房间。”
宫纯摇摇头,柔声道:“不用了,以后我不会在这里住。”
“不在这里住,你要去哪儿?”蓝影疑惑道,声音焦急而又无奈。
宫纯道:“娘,我们回老家吧,这儿太多是是非非,而且龙旗卫不能设在京城,皇上的意思,就是在下河镇,离京城最近,还是咱们老家,又不会太招摇。”
“这样,那好,什么时候搬家?”蓝影疑问道。
“娘,你做主吧,尽快。”宫纯柔声道,“恐怕我们很难再回这里了,娘想带走什么,都带走吧。”
蓝影走近,柔声道:“这儿本就没什么留恋的,一直都是我一个人,跟你爹的回忆都在老宅,留在京城,无非当初是为了那个不争气的家伙,让他能有个前程。”
宫纯思索了片刻,柔声道:“你还恨宫风吗?”
蓝影看了看宫纯,不知道说什么。
宫纯柔声道:“娘,昨夜,我是累了,我们是母子,你有什么话,不必纠结,怎么做,我都支持。”
“真的?”蓝影微笑道,她走近宫纯身边,伸手替他捏肩。
“娘该体谅你的。”蓝影道,“宫风毕竟也是你表弟,我一手养大,留在身边不可能了,就让花玉翠把他带走吧,只是,李大人那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真舒服。”宫纯有些惬意道,“娘啊,你去找李敏筠就行,皇上已经将宫风的处置权交给我,你自己去领他吧,我不想管他。”
“嗯。”蓝影突然又道:“刚才你的两个弟兄来找你辞行,是那个枕灵,还有一个,有点憨憨的,我不知道你起来了,他们也不愿意等,匆匆就有走了。”
“九哥跟十哥。”宫纯无奈道,“他们是怕我留住他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