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不以为然,道:“皇宫里女人我见多了,笑不露齿,整天摆出一副规矩模样,又不爱说话,我看都差不多,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子的了。”
林菲箬忍不住呵呵好笑,道:“在你们这个时代,笑不露齿,行规蹈矩,不正是淑女位的基本准侧么,这里又是皇宫,她们在进宫之前,一定都经过这方面特殊训练,所以你见到的女孩子当然都是这个样子了,不过我的那个时代就不一样了,女孩子们都是些爱动的精灵,要她们这样中规中矩,还要笑不露齿过日子,谁受得了啊,要玩,就要玩得无法无天,要笑,就要笑得大大咧咧,就像这样子。”说着,林菲箬咧嘴大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宛如玉砌,道,“这样是不是很好看啊。”
朱佑樘瞧得一愣,哼了一声,不屑道:“吹什么,我就不信张太师那个道貌岸然的死老头子会这样没有家教,纵容家里的丫头这样笑得无法无天。”
林菲箬一呆,随即会意,原来朱佑樘把她形容二十一世纪女孩子们的事,误以为是发生在张太师家里的事了,不过也不能怪他,谁会相信自己是从几百年后的二十一世纪穿越时空回到明朝,不明不白的又成了张太师的义女张嫣了,面对朱佑樘的不屑,林菲箬唯有苦笑一声,道:“你不会明白的。”
朱佑樘撇了撇嘴,道:“我当然不明白了,姓张的死老头子阴阳怪气,不是好人,怎么可能养得出来你这样的女儿啊?”
林菲箬深有同感,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姓张的死老头子不是好人,他自然养不出我这样的女儿了。”她心想,我本来就不是他女儿,他自然养不出来了。
朱佑樘自然不明白她的意思,瞪大了眼睛,低声道:“难道……难道你不是张老头子的女儿,而是……哈哈,而是他跟别的女人偷着生的那个什么?”
林菲箬呸了一声,道:“胡说八道。”她一想到张太师这个道貌岸然,又阴戾古怪的老头子,心中就说不出的厌恶。
朱佑樘见她以乎真生气了,不现玩笑,正色道:“其实……其实姓张的臭丫头,我今天晚上忽然发现你并不是我想像中的那么讨厌,嗯,明天你别住在锦华宫了,我重新给你选一个住处,挑十几名宫女来侍候你,可比你住在那里好多了。”
林菲箬忙道:“别别别,我可受不了吃饭穿衣洗澡都让人侍候的生活啊,还是让我住锦华宫得了,虽然破了些,不过倒也还能住人。”
朱佑樘叹了口气,用一副不知好歹的神情看了她几眼,林菲箬大眼一瞪,撇嘴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她打了个哈欠,道,“闹了半天,我要睡觉去了,你也早点睡好了。”
她如此一说,这才发现天边已经翻起一层朦胧的亮色,不用多久,天就要亮了,两人这才分道而行,各回住处。
第二天早上,林菲箬睡得正香,忽听门外一阵丁丁着响,她翻了个身,只见几名小宫女侍在帐前,迷迷糊糊的道:“外面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啊。”
一名宫女笑着道:“外面有人正在动工,今天天未没亮了,皇上便已下旨,让人把锦华宫好好修葺一翻。”她又笑问,“张姑娘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林菲箬打了哈欠,心想,反正也睡不着了,还不如起床出去随便看看,道:“我就起来了。”早有几名宫女捧着各色衣裙饰物凭她挑选。
林菲箬穿好衣裳,向窗外一探,一瞧之下,吓了一跳,锦华宫似乎在一夜之间变了个样,院中荒草已然除去,花木扶疏,不知什么时候种上了大片姹紫嫣红的各色鲜花,破败的门窗也已修葺一新,简直让人误以为自己昨昨摸黑回来走错了地方。
林菲箬暗道,朱佑樘这小子办事还真是雷厉风行,说干就干啊,难怪那些宫女后妃要绞尽脑汁,不择手段讨皇帝欢心了,我昨天晚上也就是和他多说了几句说,今天大早就派人来给我装修了。
她来到朱佑樘行宫门外,向太监宫女一打听,这才知道朱佑樘竟然还没有起床,她一路闯了进去,房外待候的宫女太监知道他二人平时玩闹惯了,昨晚三更半夜皇帝又派人修葺她居住的锦华宫,可想这位少年天子对这位未过门的皇后十分宠爱,见她闯入皇帝寝宫,竟无人阻挡。
林菲箬双手叉腰,站在朱佑樘所睡的龙床前面,见他裹着锦被,四仰八叉的睡在一张装饰华丽大床上,还微微打鼾,忍不住伏下身去,身手轻轻捏住他鼻子,笑道:“喂,朱佑樘臭小子,你大清早让人在我房外弄的丁丁当当,让我睡不着,你倒好啊,你小子倒是在这里睡得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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