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亲近的人之外便没有人知道了。

在心里默默念了一下这两个字,玄觞望着她梨花带雨的一张小脸,眼眸变得更加深邃。

恰在此时,小红的声音却又再次在外面响起,“姑娘,花姑来了。”

闻言,乐藻的心下一惊,匆忙站起身边走到了屏风外面去相迎,恰好见到花姑推门进来,见她身上裹着一件宽大的衣裙,发丝还不停的滴着水,花姑才安心的笑道,“哎呦,我的姑娘诶,冻病了可怎么是好,小红,还不快给姑娘绞发。”

“是。”

应声之后,小红便朝着屏风后面走去,却害乐藻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

不料小红走到后面拿了条帕子就出来了,像是并未瞧见屏风后面的异状似的。

如此,她也不敢声张,未免被花姑看出什么不对劲儿,乐藻便依言坐到了妆台前,由着小红拿干净的棉帕子细细的将她的头发擦干。

余光留意到花姑还站在一旁,乐藻便疑惑问道,“花姑可是有何事吗?”

“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来瞧瞧,看你可还歇得惯,为你布置的房间还得再等上几日,你且先别急。”

“这倒无妨,我也没有那么多讲究。”

“哈哈……却不是这话,答应姑娘的事情我花姑便必然会做到,同样的,姑娘应承我的,也切莫忘记才是……”

话说到这儿的时候,花姑的眼中不禁闪动着一丝算计。

若非是担心这丫头临时变卦,她也不至于大晚上的还跑来一趟。

心下猜着了花姑是何打算,乐藻便只淡淡笑了笑并未多言。

待到花姑和小红离开之后,乐藻却赶忙起身绕过了屏风,谁知却哪里还有方才那人的身影,甚至连地上的血迹都不见了。

皱眉站在屏风那看着紧闭的窗子,乐藻心下有些惊骇。

来无影过的,会轻功的人。

微低下头看着自己残缺了一小块的裙摆,乐藻的眼中渐渐凝聚了些许的愁绪。

她方才那般大着胆子去接近一个危险的人,实在是一场豪赌。

可若是不赌,她恐怕就连命都保不住了!

那个男人很危险,那样的情况下,她稍有些迟疑,想必他就会一剑杀了他,而她想要在力量上赢过他根本就不可能。

比起硬碰硬,还不如和软些,让他知道她对他一点威胁都没有。

那样的皮外伤想来根本不足以要了他的命,既然如此,她倒是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至少不会惹怒了他。

回想起方才的心惊胆战,乐藻甚至还觉得自己的脚底发寒。

幽幽叹了口气,乐藻便走回了榻上去歇息,却没有想到会在枕畔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物件。

一枚令牌!

那是一枚纯黑的令牌,上书“玄”字,周围雕刻着一些魑魅魍魉,看起来十分骇人。

疑惑的拿在手中把玩了片刻,乐藻心下不禁生疑。

难道是方才那人的吗?

她记得他说,他叫玄觞……

将那枚令牌仔细的贴身收好之后,乐藻方才上榻安寝。

翌日一早起身的时候,她明显听到了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才坐起身,便见小红悄然走了进来。

“姑娘醒啦,睡得可好吗?”

“嗯。”

一边伺候着乐藻梳妆,小红一边嘴里不停的说道,“姑娘待会儿打扮的漂亮些吧,花姑方才和我说,让您去见见楼中的姐妹。”

闻言,乐藻眸光微闪,随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既然决定了要走这条路,那自然要顺应着人家的意思行事。

从妆盒中拿出了一根碧玉的簪子,乐藻动作轻柔的将其簪在了发间,随后便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原本白日楼中的生意就比不得晚间,是以这一日花姑索性彻底关了门,竟不接客了。

不过与此同时,永安城中却流转出了一个消息,只道是醉逍遥中新晋了一位花魁娘子,名唤“惜泪”,端的是倾国倾城的貌,魅惑众生的仙姿。

一时间,众人都对此好奇不已,可哪知还未等他们去见,醉逍遥竟然就关上了大门,倒是生生勾弄的人心里发痒。

然而这一切,乐藻却是浑然不知的。

且说她依照花姑的话去见醉逍遥中的其他女子时,方才走到了厅中,便听闻了一阵抽气声。

怯怯的望了那各色粉黛一眼,乐藻便收回了视线。

“惜泪来啦,来吧,都见见。”说着话,花姑便上前拉住了乐藻的手,一并招呼着其他的女子过来。

“哎呦,这位妹妹当真是如天仙一般,怪道媽媽将人藏得这般好,任凭我是个女子见了都受不了,更何况是那些男人。”

“可不是这话嘛,瞧瞧这身段、这样貌,怕是永安城内也再找不出这般的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夸赞着,不管是真心亦或是假意,好歹面上都表现的十分友好。

不过乐藻也不是单纯到随意相信任何人的话,她只静静的望了她们一眼,心下便有了个大概。

即便眼下大家亲和的很,可稍后都各自经营了起来,又岂有这般和睦的。

她素来不必卿儿和大姐姐那般厉害,凡事还是小心些的好。

心下想的明白,她便只一味做出怯懦模样,隐隐藏在花姑的身后,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威胁的样子。

“不知妹妹可会弹琵琶吗?”大抵是因着前一日见过,是以海棠比之其他人要对乐藻更加亲近些。

摇了摇头,乐藻想了想回道,“我只会弹箜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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