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被庆丰帝说的语塞,卫菡茫然的跪在地上,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明明事情不该是如此发展的,按照夜倾瑄同她说的,陛下听她提到凤家之后就该怒火中烧的命人去六皇子府抓走云舒才对,怎么反而会帮着夜倾昱呢?
“此事想来是菡儿对儿臣有些误会,还望父皇不要怪罪。”夜倾昱一脸恳切的朝着庆丰帝说道,言辞之间倒是可见对卫菡的维护。
可谁知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卫菡的脸色却反倒变得愈发难看。
他如此言说,便好似是他受了委屈似的,错处反而都到了卫菡的身上。
眼见情况不太秒,夜倾瑄却好似事不关己一般,依旧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热闹,毕竟不管卫菡和夜倾昱如何闹腾,都不关他的事情。
“这样大的事情可不是随意说着玩的,半点证据都没有就敢信口开河,今后可是万万做不得的。”
“是,儿臣明白这其中的关键所在,只是菡儿毕竟只是深闺妇人,对这些并不懂,想来只是听人胡乱说起,是以心里害怕了便到父皇您的面前来告状,却不想闹了一个笑话。”顿了顿,夜倾昱又转头朝着卫菡语气温柔的责怪道,“幸而将事情解释清楚了,否则的话,怕是连大皇兄也要被你一并连累其中了。”
凤家有余孽在世,这事儿若是被人翻出来,那首先被人怀疑的人不是他,而是夜倾瑄才对。
听闻夜倾昱的话,卫菡方才准备出言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而夜倾瑄无缘无故的被夜倾昱一句话就给拖下水,他的心里自然也是不痛快的很,可是偏偏又不能贸然说什么,否则的话,怕是反而会引起庆丰帝的怀疑。
这一出戏可谓是高高开场,却又低低落下。
一直到夜倾瑄等人退出营帐的时候,庆丰帝却唯独留下了靖安王夜倾辰,不知是要找他说何事。
再说夜倾昱似笑非笑的看了卫菡一眼,随后没有搭理她而是径自走到了夜倾瑄的面前,“大皇兄这一招固然好,只是未免用错了人。”
说完,他还已有所指的瞟了卫菡一眼。
指望着她能成事儿,夜倾瑄难不成是黔驴技穷了吗?
“为兄倒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如此有先见之明,竟然早一步就带着她去见父皇了,胆子还真是大啊!”
“彼此、彼此。”
尽管云舒见到庆丰帝原本并非是夜倾昱有意为之,但是此刻为了能够令夜倾瑄更加窝火,他是不会刻意去解释的。
“你早料到我会借着春猎的机会对云舒发难,是以提早将人送进了皇宫,如此即便父皇派人去搜查六皇子府,也一定会空手而回,而举报云舒这件事我也势必只能做一次,多了也就无用了,对吗?”
闻言,夜倾昱不禁邪魅的笑道,“皇兄说哪里话,臣弟可没有那般料事如神。”
他不过就是防患于未然罢了,毕竟他不在城中,若是有何突发状况的话,难保舒儿会应付不来。
缓缓的朝着夜倾昱走近了几步,夜倾瑄不觉压低声音说道,“即便这次没有害到那丫头,可是左右为兄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见夜倾瑄将目光落到了卫菡的身上,夜倾昱便心知他是在嘲笑自己与卫菡反目成仇,怕是这件事也会在朝中被人宣扬的人尽皆知。
想到这,夜倾昱眸光微闪,却依旧笑道,“可从今次之后,皇兄您的话便也对卫菡无效了呀!”
她再也不会轻易的相信他,同样也不会轻易的被他利用。
“呵,为兄本也不在意她这一个人,倒是你,不会真的以为父皇半点都不会怀疑你吧?”
看着夜倾昱的眼睛微微眯起,夜倾瑄难得笑道,“六弟素来聪明,不若你来猜一猜,父皇为何要单独留下辰弟?”
话落,夜倾瑄便含笑的同夜倾睿和夜倾漓离开。
卫菡全程一脸茫然的站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直到眼看着夜倾瑄离开之后,她方才好像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境地一般。
“殿下……”
“你若是想死极了,便自去寻个匕首,本殿懒得去管你的事情,听明白了吗?”说着话,夜倾昱忽然满眼阴鸷的望着她,眼底深处闪动着幽暗的光,像是要将她吞噬似的。
一时被吓得没了反应,卫菡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半晌之后才忽然瘫软了身子,若不是有冬儿在一旁扶着的话,怕是她就要直接倒在地上了。
即便如此,夜倾昱也仍旧没有搭理她,而是兀自转身离开。
夜倾瑄说的是对的,父皇只是装作没有怀疑他而已,他的心里一定猜到了这件事情的不同寻常。
卫菡不会忽然莫名其妙的戳穿这些事,她的背后一定是有人在指使,父皇也同样能够猜到指使她的人就是夜倾瑄。
但是相比起他藏匿凤卿,很明显这些事情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了。
这般一想,夜倾昱的眉头便越皱越紧。
他必须尽快想个办法通知舒儿这件事,但是绝不能用他自己的人,否则难保不会被夜倾瑄逮个正着。
燕洄一直跟在夜倾昱的身边,看着他虽然神色焦急但是却并没有任何行动,心下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一直到了这一日的晚间,他方才再次朝着庆丰帝所在的营帐走去,但是却并没有进去。
段御风在庆丰帝的营帐四周巡查之后,便准备回帐中去,却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