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瞧着那衣裙上的毛边整整齐齐,倒不像是不小心扯坏的。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夫人这件衣服是昨日从玲珑坊买走的吧?”
“没错,短短一日就坏成了这样,你们玲珑坊的衣服也太粗糙了,这根本就是在糊弄人,天理何在,良心何存!”
看着莫氏说的慷慨激昂的样子,倘或这事不是发生在玲珑防的话,娟娘心下都要忍不住为她喝彩了。
“那夫人昨日挑选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发现有坏的地方?”
“这……”
没有想到娟娘会如此说,莫氏一时被抢白的接不上话,厅中方才一时得以安静下来。
“自然是因为信得过玲珑坊的这块招牌,是以没有仔细检查,可不想偏偏会出了这样的事情。”见莫氏一时落了下风,尤玉燕便赶忙接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这件衣服便算是玲珑坊的过失,除了该退给您的银子之外,还会另外给二位定制一身衣服,夫人意下如何?”
“这倒是极好……”
“衣服我们不少,只是觉得玲珑坊这般做事实在是有违规矩,家父曾说,即便是做生意也不能违了本心,凡事应当以忠义二字为先。”见莫氏直接就要应下娟娘的话,尤玉燕不禁赶忙出言打断,随后含笑的望着娟娘说道。
闻言,娟娘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到了尤玉燕的身上,心下不禁微叹,这位尤家的小姐倒是个口齿伶俐的。
“如此说来,那不知姑娘有何高见?”
“玲珑坊做久了生意,自然不差我们这些银子,只是尤家人也不是那目光短浅之辈,只要玲珑坊能够公开对此事有个回应,便算是了了。”
“娟娘……”一听尤玉燕的话,慧娘不禁在一旁担忧的唤道。
这尤家的母女俩明显就是来找茬儿的,她们玲珑坊中的衣服几时出现过这样的问题,那破洞之处她都已经见到了,分明就是有人刻意剪坏的,怎地就成了她们的不是!
微微摆了摆手制止了慧娘要说的话,娟娘一脸笑意的说道,“姑娘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是这布料乃是尤家所出,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被弄坏,这笔账是否也该好好算一下?”
听闻这话,莫氏和尤玉燕的脸色顿时一僵,完全没有想到娟娘会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这……”
支吾了半晌,母女俩也没有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恰在此时,尤康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见到莫氏和尤玉燕果然在此,眸光不觉一闪。
原本听闻她们母女俩在玲珑坊闹事的时候他还有些不信,不想竟会是真的。
“你们怎么在这?”
“老爷你来的正好,快给我们评评理,玲珑坊店大欺客,拿这身破衣服欺负人竟然还将脏水往咱们府上泼,当真是欺人太甚。”
“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氏将事情从头到尾给尤康讲了一遍,自然是将事情有利的一面说与他听,其他的则是扔下不提。
而尽管听她们如此抹黑玲珑坊,娟娘的脸上却未见任何焦急之色,事实上,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尤康的身上。
比起初时与这位老先生打交道时,此刻的尤康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
难怪他会急着给尤彦订婚事,想来是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不好,有心安养天年了吧!
娟娘记得从前尤康的身子骨可是硬朗的很,想来是尤府的二公子下落不明的缘故,自那之后他便一直病病歪歪的,再加上这位夫人不是个好相与的,生生将那府上闹腾的鸡犬不宁,尤康的身子自然便更加难以痊愈。
想到这些,娟娘的心中便不禁想起云舒曾经与她说的话,心下不禁暗忖,怕是这许多年来,尤彦的日子也不好过。
自古有言,有后娘便有后爹,尤康纵是再器重他可到底也还有照顾不到的时候。
这般一想,娟娘看向莫氏的目光便愈发厌恶。
直到莫氏的话音落下,尤玉燕又在一旁帮腔说了许多,这母女二人的这场戏才算唱完。
“此事……”
就在尤康清了清嗓子准备对此事表明个态度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了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此事,还望尤老板能给本公子一个交代。”
话落,众人便见二楼之上站在一人,隐约可见是个身姿笔挺的俊俏公子,只是因着围栏上的纱幔被放了下来,是以众人也看不清他的长相,只朦朦胧胧的看见那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
见状,尤玉燕一时看呆了眼,甚至都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这位是……”
“尤老板,这位乃是我们玲珑坊的主子,娟娘素来也不过是为其办事罢了。”
众人一听娟娘此言,一时间都不禁朝着楼上的那人望去,眸中充满了震惊之色。
虽然从前就听闻玲珑坊背后的主子另有其人,但是没有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将那衣裙给尤老板瞧瞧。”
随着云舒的话音落下,娟娘从周伯的手中接过那件破损的衣裙,亲自递到了尤康的面前。
尤康心下疑惑的扫了一眼,却顿时满面羞红。
“尤老板是个明白人,想来这点把戏在您眼里根本就不够看的,为着这点子小事我本不愿大动干戈,但倘或我一直不出面的话,未免让坊中的这些女子无辜被人欺压,您说是吧?”
“是、是,您说的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