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自己出了事,郑萧然若是不来她才觉得奇怪呢!
“好好的,你怎地会忽然入了狱?”难道六殿下没有好好保护她吗?
闻言,云舒的目光微微往四周扫了扫,示意郑萧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蒙冤下狱而已,想来方大人会还我清白的。”一边说着话,云舒的手拉着郑萧然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掌心,在上面一笔一划的写着什么。
刻、意、而、为……
察觉到云舒在他掌心写下的内容,郑萧然了然的点了点头,可是眸中还是难掩忧色。
他的目光四下看了看,瞧着这一处阴暗潮湿的监牢,里面简单的堆砌了一堆稻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眼下正是寒冬腊月的时候,天气寒凉的紧,可是她却只是身着一件简单的冬衣,连一件斗篷都没有,也不知要如何挨过这冰冷的寒夜。
瞧着郑萧然似是要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递给她,云舒神色郑重的缓缓摇了摇头。
既是要坐牢,那便该有一个坐牢的样子,哪里能如此金贵!
不仅没有接受郑萧然的大氅,云舒甚至连他递过来的手炉也一并塞了回去。
“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她来此是有目的的,又不是来找虐的,倘或没有想好退路的话,她自然不会贸然前来。
尽管云舒如此说,可是郑萧然还是皱眉望着她,但是除此之外,他也实在不知自己到底还能做些什么了,毕竟有了上次的经历之后,他如今也不敢再轻易擅自行动了。
“即便你心中谋算周全,可是我怎能放心!”
“郑萧然,他会救我出去的。”
说完,云舒神色认真的望着郑萧然,眸中似是带着一丝异色。
听闻这话,郑萧然顿时一愣,随后眸光惊诧的望着云舒。
他?!
卿儿指的是六殿下!
“你……你选择他了……”尽管心中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可是郑萧然的语气却并没有一丝的怀疑。
她从来不会轻易依赖何人,如今既是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便足以证明六殿下在她心中的不同。
想到这些,郑萧然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眉头深深的皱在了一起。
“我喜欢他。”
尽管知道这样的话也许会伤害到郑萧然,可是云舒却觉得,倘或她一直放任他的感情不予理会的话,怕是日后会将他伤的更深,更何况依照夜倾昱那个妖孽的性格,指不定将来为了打击郑萧然将两人之间的关系说的如何呢,既然如此,倒是还不如她先告诉他。
看着云舒明亮的双眼直直的望着自己,郑萧然的脚下意识的朝后面退了一步,似是十分难以接受云舒这声肯定的回答。
“郑萧然,你值得更好的。”
“云舒,我管不了你选择谁,同样的,你也左右不了我喜欢谁……”说完,郑萧然神色落寞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便将手中的大氅塞给了她,“我明日再来看你。”
话落,他便转身离开了监牢,走的时候,背影显得十分的清冷孤寂。
见状,云舒的眸光不禁渐渐变暗,随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她明白眼下这般处境与郑萧然说这些不是好时机,可是感情之事须得快刀斩乱麻,拖得时间越久他就容易陷得越深。
之前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本就该早些与郑萧然说明情况,只是两人不得见面,恰好今日他来看她,不若就此说了也好。
这般一想,云舒便转身走回草堆处坐下,谁知不多时却见有狱卒走来打开了牢门,将她带到了旁边一处空着的监牢中。
那狱卒言辞之间也对她颇为客气,云舒心道,这大抵是因为见到郑萧然来见她的缘故。
今日郑萧然来见她一面,想来不多时就会传的满城皆知,顺带的,她上一次救了他一命的事情也会一并被人记起,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是方庭盛也不敢轻易将她如何。
说起这位方大人,虽然有些能力,不过却素来是个胆小怕事的,但凡这其中有一点的利害关系,他都没胆子去秉公办理,如今既是得知她与抚远侯府还有瓜葛,那他必然不敢贸然对她用刑,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她才无所顾忌的任他将自己锁回了京兆府。
只要她告诉燕洄的事情进行的顺利,想来这里她也是住不久的。
……
话分两头,再说郑萧然神情落寞的回了出了京兆府,丧魂落魄的回了抚远侯府。
一回到府中他便将自己关进了房中,吩咐小厮送进去几坛酒之后,他便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郑萧然的异状不知为何传到了抚远侯的耳中,不多时便见他怒气冲冲的去了郑萧然的房中。
“不思进取的东西,青天白日的喝什么酒!”
猛地一脚踹开了郑萧然的房门,抚远侯的脸色沉郁的可怕。
他方才听闻小厮说起,这个孽子竟然跑到了京兆府的狱中去看六殿下府中的那名婢女,真真是打算将他的脸都丢尽了。
素日跟在郑萧然身边伺候的小厮一见苗头不好,于是便赶忙跑到后院去寻老太君,生怕抚远侯一气之下又对郑萧然动辄打骂。
可是不管抚远侯如何动怒,郑萧然依旧只是不发一言的跪在地上,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直到他被气得急了要动手的时候,却不料老太君又赶来了这里。
“你如今当真是愈发有侯爷的风范了,动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