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知道了,退下吧!”
“是。”
待到坠儿被人带下去包扎伤口之后,夜倾昱看着跪在下面的离夫人,眼中极快的闪过了一丝什么。
而后者还在怒目瞪着他,双手不停的用着劲儿,一直试图挣开束缚。
“杀了你们,你们都是索命的恶鬼,我要将你们通通杀死……”
“就这般绑着她,暂且关押在此处,不可让她再胡乱伤及人命。”
“奴婢遵命。”
话落,夜倾昱冷冷的扫了离夫人一眼,随后便直接出了云梦斋,不料却在门口的时候迎面撞见了郑柔。
“嫔妾参见殿下。”
“都这么晚了,你怎地还折腾到这儿来?”说着话,夜倾昱稍显不悦的瞪了郑柔身后的荷香一眼,似是在埋怨她没有照顾好郑柔一般。
“嫔妾听闻这边出了事,心里有些放心不下,是以便过来瞧瞧。”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本殿都已经处理好了,你快些回去吧,免得冻坏了身子。”
闻言,郑柔微微仰头朝着夜倾昱微微一笑,可是不知她瞧见了什么,神色忽然一怔,随后方才若无其事的告退。
转身的瞬间,郑柔脸上的笑意顿时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见状,荷香斟酌着问道,“侧妃,您这是怎么了?”
“方才去见殿下,你有没有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
听闻这话,荷香不禁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却并未发现任何的异常,于是便朝着郑柔缓缓的摇了摇头,“奴婢愚笨,不知侧妃说的是什么。”
“这个时辰,往日殿下留宿栖云轩的时候便早该歇下了,可是你瞧他方才衣着整洁,发髻精致,哪里是脱衣就寝的样子!”
“侧妃这般说来的话,好像的确如此。”若是殿下安寝之后再起身的话,那怎么着也不该穿着的如此考究。
可是这般一想,荷香却又满脸喜气的朝着郑柔说道,“这不是好事嘛,殿下虽然留宿在绮兰苑,可是却并不曾真正安寝,侧妃应当高兴才是啊!”
尽管荷香如此说,但是郑柔的脸上却一丝笑意也无。
“你错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更加的担心。”
“嗯?”实在不解郑柔此话是何意,荷香稍显错愕的拧眉。
没有再对荷香解释什么,郑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不再多言。
若是殿下果真宠幸了卫菡,她倒反而没有那么担忧,一个卫菡而已,根本不足为惧,可她怕的是殿下醉翁之意不在酒,那才是真的麻烦呢!
……
再说另外一边,天象如此诡异,自然惊动了宫中的庆丰帝,他连夜召来了钦天监的人,让他们就此好生推算一下,究竟这般景象是何情况。
钦天监监正钱沛昶战战兢兢的站在下面,深深的垂着头不敢直视天颜。
“今日月色有异,朕心不解,不知钱爱卿能否为朕解惑啊?”庆丰帝脸色沉沉的坐在龙椅上,眸光锐利的望着下站的人。
闻言,钱沛昶不觉一惊,随后赶忙回道,“启禀陛下,此天象乃突降而至,微臣此前一直夜观星象,但却并未发现任何的异常。”
“依你所言,就连你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喽?”
“不敢欺瞒陛下,微臣任职钦天监监正数十载,但是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天象,不过可以肯定的却是,此番情形,必是不祥之兆啊!”
听闻这话,庆丰帝的眸光闪了闪,随后微微闭上了眼睛。
原本的一轮明月变成了血月,此事不必钦天监,便是他也知道这必然是凶兆。
只是……
这天象到底映在何事上,他如今却是难以确定。
看着庆丰帝眉头深锁的样子,钱沛昶也不敢再多言,生怕因此触怒了陛下,是以便安静的站在一旁。
倒是庆丰帝身边的蔡青见到这般情形,便悄声试探着朝庆丰帝说道,“夜深了,陛下不若先安歇吧!”
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也不迟,何况今夜一过,指不定明日就好了呢!
“哎,恐怕此事会闹得人心惶惶。”想到这,庆丰帝便不觉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卑职倒觉得此事未必这么邪乎,不过就是一些天象而已,陛下不过如此放在心上,丰延近些年一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哪里会有什么凶兆呢!”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段御风的脸上未见任何的惧意,显然是真的不将这所谓的“血月”放在眼中。
“你听听、你听听,他这一身的浩然正气倒是什么都不怕。”听闻段御风所言,庆丰帝不禁对蔡青摇头笑道。
“段统领昔日乃是战场杀伐之人,身上血腥之气本就重,自然不会将这些放在眼中。”
“蔡公公所言固然有理,不过倒也并非完全如此。”
闻言,庆丰帝饶有兴味的问道,“那还有何原因啊?”
“起,自来男为阳、女为阴,日为刚、月为柔,是以这血月想必多是一些女子才害怕,如卑职这般粗人,自然无所畏惧。”
“嗯,这倒也是。”幽幽的叹了一声,庆丰帝便起身回了耳房安寝,想着明日定然又有一番折腾。
段御风静静的跟在他身后走着,寸步不离的确保他的安危。
“待到明日晨起时分,最好是能见到一个正常的日头。”否则的话,怕就真的是凶兆了。
“从这血月出现至今,已过了几个时辰了,卑职瞧着那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