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卫菡的心中倒是十分肯定此事就是红翎所为,可是此刻见她言辞激愤,神色凛然,倒是有些拿不住准头了。
照理说,若果然是红翎害她的话,那此刻被自己揭穿,她合该会神色慌张的不打自招,怎地表现的如此不平?!
心中有了怀疑,卫菡的态度便变得不那么坚决,红翎自然也就看了出来。
见状,她赶忙跪行到卫菡的面前说道,“皇子妃明鉴,奴婢便是有包天的胆子也不敢谋害您啊!”
“更何况,奴婢亲手送了这祛伤疤的药膏过来,若是在里面下了劳什子的草药,这岂不是引火烧身嘛!”
听闻红翎的话,卫菡也不禁觉得有几分道理。
那药膏是红翎送来的,如眼下这般被人发现里面被下了东西,自然首当其冲被怀疑的人就是红翎,她应当不会这么傻才对。
“你如此说倒是也有几分道理!”
“奴婢倒是觉得,定然是谁包藏祸心,谋害皇子妃的同时还要拉奴婢下水,以此挑拨我们主仆之情,待到摆弄走了奴婢,届时便无人保护皇子妃,还不是任其为所欲为。”
越是听红翎说下去,卫菡便越觉得此事并非她所为,可若不是她,那还会是谁?!
似乎看出了卫菡的疑惑,红翎的眼珠不觉一转,随后神色恭谨的说道,“奴婢觉得,暗害皇子妃的人,必然也是绮兰苑中的人,否则的话,如何能够想到利用此事来害您呢!”
“你是说,有人背叛了我?”一边说着,卫菡一边疑惑的看向了云舒和双儿。
“奴婢也不知具体是何人,但想来若非是房中的人,怕是难以接近您的妆台,自然也就无法在这小瓶子里下药。”
闻言,卫菡皱眉想了想,最终将目光落到了双儿的身上。
若论在她身边伺候的时日,自然是双儿最短,她方才调来没多久,说起忠心的话,想来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
如此一想,卫菡便沉声开口道,“你……”
“姐姐可大安了,前几日一直不敢来打扰,想着今日同郑侧妃等一起过来瞧瞧。”
卫菡的话方才开了个头,便忽然听闻卫姝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顿时!
也顾不得还在审问红翎,卫菡匆忙起身行至内间,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
卫姝怎么会忽然来了这里?!
来不及去想这些事情,卫菡神色紧张的坐在榻上,生怕被人瞧见她这副模样。
见状,云舒快步走至内间,示意卫菡躺下之后,一并将床榻上的锦被盖到了她的身上,随后将余下的几层帐幔通通放了下来。
才忙完这一切,便见卫姝和郑柔等人缓步行至了房中。
“呦,姐姐当真又病了,我方才还说怎么李太医又来了府上,可严重吗?”说着话,卫姝便欲行至内间去查看卫菡的情况。
谁料她方才向前走了两步,便被云舒挡住了去路。
“皇子妃身子不适,方才歇下了,恐是不能见客。”云舒微垂着头,状似恭敬的站在卫姝的面前,态度却是不容拒绝的坚持。
“我又不是客,姐妹一场,皇子妃生了病,我作为妹妹前来探病岂不是常理。”说完,卫姝便欲继续往里走,谁知云舒一个跨步再次拦在了她的面前。
“你这丫头好生无理啊!”卫姝唇边含笑的望着云舒,可是偏偏眼中一丝笑意也无。
“奴婢不敢,只是皇子妃方才歇下,还是请侧妃先回吧!”
闻言,卫姝神色凉凉的看了云舒一眼,但她却并没有离开,反而是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朝着身边的秋夕吩咐道,“绮兰苑中的丫鬟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替姐姐管教一下也好。”
话音方落,便见秋夕面色严肃的走到了云舒的面前,扬手便欲给她一巴掌。
一旁的红翎见此,眼睛瞪得老大,生怕错过一点看不见似的。
方才云舒打了她那么多下,这下终于轮到她自己被打了,只这般想着,红翎的心中便变得无比激动。
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却是,秋夕的手方才扬起来就被云舒一把握住,随后狠狠的扭向了外侧,顿时疼的秋夕龇牙咧嘴,却又半点挣脱不得。
“教训奴婢是小事,只是恐会扰了皇子妃的休息,侧妃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说完,云舒看着还在连声呼痛的秋夕说道,“真是个没有规矩的丫头,皇子妃此刻正在安歇,你竟如此大吵大嚷,若是惊扰了主子,你有几个脑袋担着!”
听闻云舒用她的话又怼了回来,卫姝的脸上不禁变得有些难看。
见状,云舒得过且过的松开了秋夕的手,后者得了自由赶忙躲到了卫姝的身后,只觉得自己整条手臂都是麻的。
“卫侧妃也不过是好心而已,你这丫头未免太厉害了些!”忽然,一直在旁边不曾开口的郑柔忽然说了话,语气虽是依旧温柔,但是到底话中有些指责之意。
“奴婢万万不敢当侧妃此言,云舒所为不过奉主命行事而已。”
“奉主命行事?你可知这皇子府的主子到底是谁?!”原本三番两次被云舒拦住去路卫姝便很是不悦,此刻又见她弄伤了秋夕,自然更加不能与她善罢甘休。
“想来不会是侧妃您!”
“你……”
被云舒这般不显山不露水的一通抢白,卫姝的脸色不禁变得很是难看,可却一直强忍着没有直接朝她发火,倒是比姜氏之流要耐得住性子。
“我与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