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莫要说是襄阳侯,就连殿内其他的大臣也不禁稍显错愕。
可是他们不懂,却不代表没有人会懂。
只见夜倾瑄忽然向前走了一步,随后拱手朝着庆丰帝说道,“启禀父皇,儿臣觉得此事想必是侯府的千金年纪小不懂事,方才闯下了这个麻烦,父皇不若小惩大诫,命侯爷利用这些银钱为丰鄰城中的百姓做些事,或许更有意义。”
“嗯,大皇子说的很是,卫爱卿觉得如何?”
闻言,襄阳侯哪里敢说一个“不”字,他连连磕头应声,生怕晚一点庆丰帝就改了主意。
而贺淙见此本欲再说些什么,可他下意识的扫了夜倾昱一眼,却见后者微微闭了闭眼,方才迈出去的脚步便又不着痕迹的收了回来。
他本来还想说襄阳侯府的小公子近来在国子监中横行无忌,可是此刻见六殿下这般,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待到散朝之后,夜倾瑄走到襄阳侯的身边亲手将他搀起,口中不觉说道,“舅父也该约束茹表妹一番了!”
今日是运气好,他尚且能破财消灾,可若下一次父皇不这般善了呢,襄阳侯府又岂会有好日子过!
襄阳侯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随后伸手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心中还是不禁一阵后怕。
而一旁的夜倾漓见此,却不禁眯起了细长的狐狸眼,眸中充满了对襄阳侯的不屑和嘲讽。
若非因着皇后是他们卫家的女子,他真的很想让皇兄放弃这颗棋子。
他们这一家子里面,没有一个是让人省心的,若非顾忌着皇后娘娘身后的根基不能动,想来皇兄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收敛了心中的思绪之后,夜倾漓便只见夜倾瑄几步走到了夜倾昱的身边对他说道,“六弟今日的这一手,倒是令为兄觉得防不胜防。”
竟然会想到从卫茹的身上下手,倒是难为他如何想得出!
听闻夜倾瑄这明显充满讽刺的话,夜倾昱却只是微微一笑,随后方才回道,“皇兄误会了,臣弟今日只是跟着凑个热闹,却并非主导之人。”
闻言,夜倾瑄的眸光不觉一闪,不过倒是没有怀疑夜倾昱所言。
他们两人相斗已久,虽然彼此陷害之事不计其数,但是背起人来却极少打哑谜,是以既是夜倾昱这般说,那想来此事便真的不关他的事。
既然如此,那到底是何人刻意设局陷害襄阳侯?!
看着夜倾瑄似是在冥思苦想的样子,夜倾昱也不吭声,只依旧向宫外走去。
他与夜倾瑄相争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是何行事作风想来也不会有人比夜倾瑄更清楚,他应当能够猜到今日之事并非自己所谓,是以方才会有此一问,若是自己直接应下的话,反倒会引起他的怀疑。
想到这,夜倾昱的眼前不觉浮现出云舒的那张脸,心中也猜测不断。
“听闻近来边境之地愈发不安宁,辰弟也已经带兵前去了,六弟可听说了?”
“前几日听父皇说起了,皇兄心中是何想法?”看来夜倾瑄也在时时关注着边境的情况,或者说,是在关注着夜倾辰的一举一动。
“只怕与临水的这一战避无可避!”
闻言,夜倾昱也不觉微微点了点头,眸中划过了一抹深意。
不管他与夜倾瑄两人在朝中如何争斗,不过对这件事的看法倒是难得的一致。
“如今丰延兵强马壮,已非临水或是北朐可比,加之有夜倾辰坐镇边境之地,想来便是开战,也定然会旗开得胜的。”
“六弟倒是对辰弟有信心,难道心下就丝毫不担心吗?”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夜倾瑄忽然别具深意的看了夜倾昱一眼。
“哦?依皇兄所言,臣弟该担心什么?”
“夜倾辰本就颇得父皇的宠爱,早前便有军功在身,如今若是再一举拿下了临水国,你觉得这朝中还有你我的一席之地吗?”
听闻夜倾瑄的话,夜倾昱的神色未变,随后依旧含笑说道,“皇兄多虑了,夜倾辰便是再得圣心也终究只是父皇的侄子,不比你我这般身为父皇的亲生儿子。”
见夜倾瑄似是还欲再言,夜倾昱便略微拱手说道,“臣弟还有要事在身,便先走一步。”
话落,夜倾昱便直接转身离开,并不再与夜倾瑄多言。
而夜倾睿和夜倾漓见他这般,不禁相互看了一眼,心道六皇兄为何这般就走了?!
“皇兄,六皇兄他这是……”
“他素来为人圆滑的很,怕是恐今日这话会传到夜倾辰和父皇的耳中,自然不会在此与我多叙。”
“未免太过小心了!”望着夜倾昱渐渐远去的身影,夜倾睿不禁轻声叹道。
“否则的话,你以为他是凭什么与咱们争斗至今!”夜倾昱那个人,是个不可多得的对手,夜倾瑄想要除掉他的同时却也由衷的佩服着他的手段,想要击败他的心理也就更强。
“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说完,兄弟三人也缓步走出了宫中,不在话下。
……
再说襄阳侯被参本的事情方才过去,便见他给工部支出了一些银子,全作今后丰鄰城中的建设之用。
而听闻卫茹也因为这件事被襄阳侯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甚至还将其禁足在了府中,不许她再随意到府外去走动。
云舒听着夜倾昱与她说起这些事,看着他的眸中充满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