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个人在瑞士逛街,安言买了挺多的小礼物,准备拿回去送人。
她如今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可仍旧给自己选了一件礼物,一把精致的尤克里里。
会不会用不要紧,关键是看着欢喜。
萧景自然是纵容她。
但是他任劳任怨地陪了她好久,最后她几乎给所有人都买了礼物,不管大小,不管贵重,包括她自己在内,所有人都有礼物。
唯独他萧景没有。
中午吃饭时,两人选了一个安静的包间坐着,懒懒散散一上午,她基本上不需要出什么力,不过走得久了还是累。
正当安言坐着喝水的间隙,一边翻看着菜单,当地有名的西餐厅,菜单全是清一色的德语,连英文都没有。
也不怪,这地方的人能听懂英语,但瑞士的官方语言是德语,意大利语跟法语,他们现在处在瑞士的北部首都伯尼,挨着苏黎世,通用语言是德语,所以菜单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德语文字。
安言的知识涉及面还没有这么广泛,自然也没有精通多国语言的程度。
此时,她眉头皱的紧紧的,苦恼地看着面前的菜单,末了,还是将目光朝坐在自己身侧的那人睇去,“你看看,这上面都写的什么,吃个饭还要这么不愉快。”
而其实也不能怪其它人,主要是的确人家的菜单就是这样的。
男人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但表情并没有很轻松,视线朝她放在桌面上的菜单看了一眼,咳了咳,“不识字?”
“……”
安言没忽略他菲薄的嘴角浓浓的戏谑,他用这种语气说这话的时候她总感觉他看她那个眼神是在看一个土包子文盲一样,安言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抿唇,“我哪里这么神通广大,德语我不会说自然也不认识。”
萧景眼中闪过什么暗芒,挑眉看着她,“那要不,我问人家拿一份中文菜单过来?当然,也要看看人家有没有。”
“……”
她将菜单往萧景面前一推,视线斜着看了眼还站在一边等候的服务生,脸色微红,显然是羞愤过后的才有的表现,“不用拿,你来点。”
他真当她这么见不得世面么?
萧景不过看了一眼面前的菜单,又看了眼堆在旁边的许多购物袋,最后才将目光彻底放在她脸上,“安言,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安言微微苦恼,不解,“什么事情?”
萧先生脸色有些黑,手指曲起轻轻扣着桌面,“你真的忘记了?”
还是说,她压根就没有将他算在里面,所有人的礼物都买了,她在逛街的时候连萧山别墅的门卫小哥都想到了,独独没有说要给他买礼物,不说买了,就连想都没有想过。
“我不认为我忘记了什么事情,我饿了,你先点餐嘛。”
这个“嘛”字,瞬间就化解了男人心里残存的那点点委屈跟不高兴,正是饭点儿的时候,她饿不得,自然他也不敢饿着她。
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手指还是放在了她面前的菜单上,低头看着。
在他看菜单的间隙,安言也跟着凑到他身边,问,“都有些什么菜,我虽然不识字,可图片跟价格我还是认识的,这些菜都这么贵,真的有看上去的这么好吃?”
安言不太喜欢吃西餐,但不代表她吃不了,只要不经常吃,偶尔吃吃,还是挺有新鲜感挺美味的。
这上面的菜色,标的都是欧元,兑换成人民币,价格惊人。
说是萧景点餐,可到最后,男人还是遵从了安言的意思,给她点了一份红鱼子酱跟意大利白松露,自然,两份东西加起来真的很贵。
安言想着要不要点一份红酒,但被萧景给制止了,他说,“晚上要赶飞机,红酒后劲儿大,还有大半下午,我们不去逛街了,去附近走走。”
主要是,要是她喝醉了或者是怎么的,时间肯定都浪费在了床上,而晚上两人要去赶飞机,自然不太好。
将菜单递给服务生,此时,不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安言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不紧不慢地观察着男人的脸色,发现他脸色阴郁并不是很好看,由此,她联想到方才两人点的东西——
女人清冷的嗓音咳了咳,“萧先生,你是在不高兴吗?怪我今天花的钱加起来好几十上百万了是吗?”
不说其他的,就这顿饭都不便宜。
他朝她睨去,脸上仍旧不好看,“安言,你真的不需要回忆一下,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闻言,安言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窗户外面很有特色的建筑,“我很确定没有。”
“……”
这顿饭,安言吃的挺舒心,但反观萧景嘛,就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了。
午餐过后,是茯苓跟司机来将他们上午买的东西给搬走的,而下午,萧景说好的要陪着安言好好逛逛。
这样闲暇惬意的独处时光,萧先生想念已久。
不过心里偶然间掠过的某些坏情绪,心底依然对她不给他买任何礼物,甚至于表个态都没而耿耿于怀。
她在外面,他哪天不想她,哪天不担心她?
可是心里郁闷归郁闷,这种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安言能够回来,已经是他莫大的幸运了,萧景觉得,做人不能太贪心。
飞机是当地晚上六点的,到达温城大概是第二天下午的五点左右。
在这天深夜,飞机在九万英尺的高中空,四周很静,基本上所有人的都在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