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帐篷外面出来,凌羽眼睛动了一下,却最终没有睁开。
进来的人是月伦,月伦有些兴奋,说:“你怎么坐着也能睡觉呀?”他把凌羽打坐当成睡觉了。
凌羽装不成了,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月伦,淡淡的说:“什么事情?”
“外面在开篝火晚会,你也可以去参加的。”
“没兴趣。”凌羽已经快要烦死了。
月伦幽幽的说:“为什么要这样呢?我们不可以做朋友么?”
凌羽没有说话,这不符合他以往待人客气的性格,现在的他,实不想和她们再纠缠不清了。
在他迷糊的记忆力,似乎有一个影子,和自己缠绵悱恻过,可是最终落得一把心酸。
痴情就此别过吧,即便不能忘记昆仑的那段念想,也不会在容她人踏足。
天地规则,大道至理,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那一段柔情就这么断了么?
一夜西风心凉,残梦已远去他乡,这样也好,不用在寥落感伤?
月伦也不生气,依旧微笑的看着凌羽说:“你饿了么?”
“不饿。”
“你渴了吗?”
“不渴!”
“能和我说说中原的事情,江南的事情么?”
“不能。”
“我就这么讨厌么?”月伦有些发怒了,以她的身份和美貌,在草原上,都是小伙子围着他转,怎么这个少年,就这么的与众不同呢?
她当然不知道,无论凌羽的哪一个身份,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是的。”
“哼……”
月伦显得有些气恼,却有不舍得离去,就在凌羽身边静静的坐着。
远处的欢笑,淡淡的传来,仿佛很遥远一般。
月伦时不时的偷眼于凌羽,而凌羽依旧闭目修炼。
她的心有些黯然,真的不可以吗?到底有怎样的故事,让这个少年如此的沉静。她太想知道了,他有些着迷了。
一段感情的开始,需要两个人同意。即便你在原地不断的徘徊,在他的眼前来来去去,该走的还是要走。
原本以为这是一场幸福的梦,从此,就可以随你去流浪,去天堂。可惜这只是一场短暂的梦,只能陪你到天亮。
从头至尾,只是惊鸿一瞥,中一定不会成为岁月的嫣然。
面对冷漠,那一念而起的执着和惊讶,终于被稀释成了距离。守着咫尺,却远在天涯。
……
帐篷外面一阵骚乱,一阵喊杀声传来。
接着就是一阵蒙古人的叽里咕噜。
“不好了,金国人来了。”月伦的脸上,失去了刚才从容,美丽的脸庞已完全煞白。
凌羽不解金国人来了,怎么就把月伦吓成这样,不过对于金国人,凌羽确实也没有好感。
和金国人打仗那会,就觉得金国人是太过于野蛮,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但是蒙古的骑士,看起来还要比金国人还要剽悍,怎会如此恐惧金国人呢?但他还是站了起来,走出了帐篷。
月伦一把拉住凌羽,说:“还是躲起来吧,金国人杀人不眨眼。”
凌羽没有理他,径直的走出了帐篷。
黑夜被无数的火把照的通红,璀璨的星星,也暗淡了不少,马嘶、哀号、怒骂,刀剑相交,一片混乱。
有风吹过,带来一阵浓烈的杀气,跳跃在天地之间。
每个金国人的脸上,都带着残酷的杀伐之意,手起刀落之间,哪有半分犹豫。
蒙古人哭爹喊娘,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一片凄凄惨惨……
苍穹叹息,远处的黑暗狞笑……
灯火隐约之处,一个金**官露出得意的微笑,仿佛看到了皇帝的赏赐,就在眼前一般,可他却没发现,危险也要到来了。
凌羽出现在他的背后,他还没有察觉,还是凌羽用剑抵住他的后心,他才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下,这一看下了一跳。
一把通体雪白的长剑,随时都会刺入他的心脏。
其实他不明白,这柄剑真刺入他的心脏,绝对是他的荣幸。
“让他们停手。”凌羽淡淡的说。
“住……住手。”
杀疯了的金国人,竟没有听到老大的呼喊,大部分人还在继续格杀。
“大点声音。”凌羽淡淡的声音,再次传来。
“啊……”这个金**官的后背,传来一阵剧痛,长剑已刺破了,他的肩胛骨。
“住手……住手,你们他妈的,快给我停手……”
金国人这才停手,莫名其妙的看向自己的统帅。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自己的统帅,被一个汉人装束的人,用长剑抵制后心。
一阵怒骂传来,甚至还有人想上前和凌羽搏斗。
“你们他妈闭嘴……别他妈的乱走……给老子站在原地别动……”那个军官彻底急了。
终于,所有金国人安静下来了。
凌羽收回长剑,依旧淡淡的说:“你们可以走了。”
那个金**官,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茫然的看相身后,确定凌羽离开了以后,一声怒骂;“挟持朝廷命官,其罪当诛,杀了他……”
这帮人本就没有杀过瘾,即刻投入了新的一份杀戮。
凌羽这个其罪当诛的人,自然有不少金人,前来招呼于他。
动念之间,规则之力,所有金国人失去了运动的能力。
凌羽淡淡的说:“你们是杀不了我的,有我在这里,你们也杀不了这些人,还是离开吧,我不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