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缘和宗延,在万圣殿前得青石板上说着什么。
凌羽的出现惊动了他们。
二人赶忙行礼,凌羽挥手示意免了,现在的凌羽,举手投足之间,也有了一些上位者的气度。
对于宗延来说,今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拜见,之前凌羽一直在修炼,那个莫名其妙的功法。
其实凌羽并不关心宗延的事情。
他最想问的,还是关于冰雪神教的事情。确切点来说,是凌智真人的事情。
水缘一一做了回答,当说到十二宫宫主,几乎全部阵亡的时候。
凌羽并不觉得难过,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会不难过呢,那曾经都是一门之内的亲人。
唯一让他难过的,只有凌智真人,师父究竟去了哪里呢。他很想回冰雪神教,看看师娘和师妹,他知道这是个奢望,是不可能实现的。
在他眼中,有淡淡伤痛,但他声音还是比较平和,缓缓地道说:“我想见见师娘和师妹,先生有什么办法么?”他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水缘身上,在他的心理,好像有一种暗示,水缘是无所不能的。
水缘默然片刻,微微摇头说:“青帝,属下只能说,终究有一天,你会和凌智真人一家见面,但绝不是这个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水缘没说明白,凌羽就接着问了一句。
“属下不知,但不会太久。”
不会太久,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凌羽不再说话,她明白这是水缘的安慰,便不在追问,显得意兴阑珊。
水缘转移话题,说:“这些异族人,之所以能顺利拿下许多门派,说明中原内部有内奸。”
凌羽“哦”了一声,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水缘微一沉吟,说:“莫失和尚,青帝还记得么?”
“记得。”
“从莫失和尚那边得来的消息,这个内奸的身上有冰雪神教的气息。”
凌羽紧张的问:“你说什么?”他想起曾有一个蒙面的人,用了冰雪神教的绝招,杀死了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回头思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具体的细节,是谁被杀了呢?
他已经忘记了过往。
回不到过去,遗忘也许就是幸福。
宗延觉得很奇诡,青帝对江湖中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反而对冰雪神教的琐事很上心。
水缘淡然一笑,说:“青帝不要紧张,一切还在控制之中。”
“这个人是谁?”
“不知道,他在天竺佛教的时候,总是一身长袍,将整个身体包裹,外人很难分辨。”
凌羽陷入了沉思,会是谁呢?
见凌羽没有说话,水缘接着说:“罗马教堂和天竺和尚已联手了,在他们之间牵线的,就是这个长袍人。此人可以以刀为剑,战平关雄。”
凌羽又“哦”了一声,战平关雄?冰雪神教有这样的高手吗?
水缘无奈的摇了摇头,除了凌智一家的事,其他事情,似乎都提不起凌羽的兴趣,他苦笑了一声,又转了一个话题说:“青帝修炼的是什么功法?好像很怪异。”
凌羽得意的一笑,说:“不是什么功法,是在领悟一种规则。”
凌羽终究还是一个孩子,在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后,难免会有得色,尽管他不是善于卖弄的人。
“规则?”这让水缘和宗延开始疑惑了。
凌羽的手掌对着不远处的一棵树,说:“落叶!”顿时落叶纷纷,而这纷纷的落叶却不是落向地面,而是纷纷扬扬的越升越高,仿佛天地倒转一般。
“发芽!”顿时光秃秃的树枝之上,嫩芽涌现,片刻之间,这树又是枝繁叶茂。
水缘和宗延大骇,把树叶打落,还不算什么的话,那么让这棵树木再次长出树叶,就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了。
二人对望一眼,都在盘算着,现在青帝的修为,究竟到了什么程度,这是什么程度的力量……
这是创造生命吗?创造生命!怕是诸神,也无法做到吧。
凌羽有些虚弱,却颇有兴致,终于有了,水缘不知道的事情,他面带得色的说:“落叶需到时节,这是规则。既然有规则可以规范万物,如果制定了一个规则,是否可以替代原有的规则呢,或者覆盖原本的规则,会有怎样的结果?是不是就可以驭万物,驭天地了呢?于是可以让树叶落向天空,也可以让树木,在新的规则下长出新叶。”
水缘和宗延还是有一些懵懂,他们似乎有许多问题,却又不知该从哪里问起。
对水缘来说,第一对凌羽有了仰视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好。
他为圣宗可以付出一切,却不能说一点**都没有,“掌控”这两个字,谁不喜欢呢?
一个势力里,两个超然的存在,或许可以相辅相成共谋天下,但必有龌蹉和摩擦。
好在凌羽是一个怯懦的人。
半晌之后,水缘过神来,缓缓的说:“青帝所说,属下当铭记。”
三人随便说了几句,便各自忙各自的了。
凌羽又回到了万圣殿,刚才为了展示规则之力,耗费了很大的心神,便坐在椅子上休息。
很无聊,这种无聊和寂寞,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在冰雪神教过惯了这种日子。
南风剑庄。
南风剑庄地处中原,和蛮荒烟瘴的交接之处,已有数万年了,使得烟瘴之内的怪物精灵,不能进入中原兴风作浪。
从某种角度来说,南风剑庄之于中原的重要性,比之冰雪神教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