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惠雪泪水朦胧,有了阿煊,自己仿佛也是添了个主心骨,如今也是有人为自己做主了。
她忍不住心酸想,谁让自己没了男人,故而都被别的人欺辱到了自己头上来了。
别的女子,个个均有家族庇佑,可叹自己,却也是孤女一个,柔柔弱弱的,十分堪怜。
若是自己有个男人依靠,也不至于落到如今地步。
为什么,好端端的,自个儿这般可怜。
别人运气好,生得好,所以自己便是容易被人作践。
要是自己有个依靠,也不至于如此。
不错,自己差的就是个依靠。
李惠雪泪水朦胧的,不觉盯住了石煊。阿煊年纪小,虽然很护着自己,可到底是个孩子。而且,要是阿煊长大了,说不准心思就会改变。
电光火石之间,李惠雪脑海之中,竟然不自禁的浮起了这样子念头。
她眸光轻轻的移动,却也是见到了石煊身边另外一道身影。
阿澜,阿澜居然是再这儿。
男子一身蓝衣翩翩,蜜色肌肤,眼眸含情。那一张英俊脸庞,近在咫尺,瞧得李惠雪微微一呆。
眼前的蓝衫儿郎,不是周世澜,还能是谁?
李惠雪纵然泪眼朦胧,眼底却也是浮起了一缕异色。
想到自己和周世澜青梅竹马时候的甜蜜岁月,饶是如今这般处境,李惠雪脸颊也是禁不住热了热。
那一片清白若雪的肌肤,如今却也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耳边石煊却也是极为恼怒言语:“你好狠心肠,才入府中,便是如此欺辱雪姐姐。昭华县主,你虽然有封号,可是也是决不能这样子做的。若非我陪着宣平侯来见母妃,只怕,只怕便让你欺辱得逞。”
石煊英俊的脸蛋,也因为恼恨,因此不觉升起了一缕薄怒。
他心中笃定,伤害李惠雪的,必定就是元月砂,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苏颖虽然在一边,可是苏颖心计深,绝不会当众打脸。
反而是元月砂,这女子素来粗鄙,手腕又狠,一瞧便是不好相予的。这当众对雪姐姐动粗,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李惠雪啊了一声,毕竟打她的并不是元月砂。
她张口,想要说话儿,却好似说不出口。
自己毕竟受了惊吓,阿煊又出现得这么突然,她当真不知晓说什么才好。
李惠雪这心尖尖,却也是不由得均是些个酸楚无奈之色。
自己嘴笨,话儿都不会说的。
这一刻,她心里忽而流转了一缕念头,也许,也许当真是元月砂打的,这倒好了。
若是这样子,许是阿澜就看清楚元月砂的真面目了。
可惜,偏偏却不是。
李惠雪微微有些恍惚,更不觉有些吃惊,为什么自己居然会有这样子的念头呢?
耳边听着石煊似乎跟自己说了几句话儿,可是她也好似没有听清楚。
石煊眼见李惠雪浑浑噩噩的,极为心疼。
却极恼怒的盯着元月砂:“昭华县主,阿雪如此惧你,如今连话儿都不敢多言。”
元月砂似是浅浅的笑了笑,一双眸子却也是禁不住染上了那么一层盈盈的水色,煞是动人心魄。
石煊却为之气结,元月砂做出了这样子的恶毒事,居然能如此泰然自若,十分安心的模样。
苏颖欲言又止,目光闪动。打人的自然不是元月砂,这样子的误会,必定也是会被澄清。可是这也是并不妨碍,此时此刻苏颖一副沉默的样儿。
她也只是盼望,元月砂和石煊的梁子越结越深。
最后,就算知晓了真相,元月砂和百里雪,都是成为了石煊的敌人。
到时候,情势也是对自己最为有利。
元月砂开口:“打了你的雪姐姐的人,可并不是我。”
石煊却不相信:“除了你,还能有谁,是这儿的下人,还是苏家阿颖?”
元月砂却没理睬石煊,而是就这样子的盯着了李惠雪。
“雪姐姐,不如你亲口告诉睿王世子,究竟是谁动的手。”
元月砂也是懒得和石煊解释,自己说一百句,一千句,却也总是抵不住李惠雪说那么一句。
李惠雪又没死,又没烂,想来也不敢明目张胆说些个一下子就会被拆穿的谎话。
她也懒得和石煊这等小狼狗纠缠。
可李惠雪可是开了元月砂的眼界,只见李惠雪犹犹豫豫,惊恐万分。
明明一句话都是可以说清楚的事情,偏偏李惠雪似乎脑子有了些个问题,怎么说,都是说不通透,说不明白。
李惠雪的一双眸子,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几许惊惶。
好似受惊的动物!
元月砂让她说句话儿,好似吓坏了李惠雪了。
元月砂唇角的笑容,却也是不觉僵了僵。
然而石煊却也是极为吃这一套了,甚至不觉对元月砂怒目而视:“元月砂,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要吓她!”
自己吓到她了吗?元月砂一双眸子顿时流转了几许的无辜之色。
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对李惠雪说话,是如此的温柔客气。
只怕是因为李惠雪生了那么一副玻璃心肝,经不住吓唬吧。
是,是,自己是粗鄙了些,吓坏了石煊这柔情如水的雪姐姐。
苏颖心念转动,刚才她还内心嘲讽,李惠雪这天生柔弱的表演给女人看未免是有些个浪费了。如今,不就来个两个极受用的男人?这可总算是物尽其才了!
这石煊自然不必说了,一颗心自然全心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