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提了提苏樱当年受辱之事,倒叫苏颖禁不住回想起当年种种。
那时候,自己嫉妒苏樱,奈何不了这个蠢物,而且运气不好,喝口凉水也塞牙。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叫黑牡丹的名伶,居然是一眼就认出来自己了。
那戏子,当年也流浪于北漠,如今居然也来到了京城,并且言语要挟,十分可恨。
苏颖虽然惊惶,却不觉打起了精神,应付黑牡丹。
就算是现在,苏颖也是忍不住得意自己那时候的一石二鸟。
不,是一石三鸟。打这以后,苏暖也是渐渐对自己不同了。
她手指头轻轻的拂过了自个儿那个梳妆盒子。
这盒子里首饰,件件精巧。以洛家巨富,苏颖平素享受,自也是最好的。
便是这檀木雕刻的盒子,那也可谓是价值不菲。
然而这盒子里面最让苏颖喜爱的,却不是那几样首饰。
她蓦然唇角却也是浮起了浅浅的冷笑,手指头轻轻一按,这檀木盒子咯咯的响动,竟吐出了个暗盒子。
里面一枚荷包,却也是制作极为精巧,却也是有几分旧了。
这就是当年苏樱硬生生被黑牡丹摘下来的荷包,她拿捏在手里面,这样子留了下来,就好似一件战利品。每次苏颖手指抚过了这枚荷包时候,心里面就是浮起了说不出的愉悦。那些个恶毒又狠辣的算计,是苏颖一生之中得意的算计,这就仿佛是一件艺术品,费了心思,最后完成得极为完美。唯一美中不足则是,这些得意之事,竟不能与人言语,更不能与人炫耀。
唯独没有人时候,她轻轻抚过了这样子的战利品,才可慢慢回味这其中绝妙。
苏樱?她只配做自己的踏脚石。如今她是朵娇艳的鲜花,可是那娇艳的鲜花,却总需要几片绿叶相配。
而此时此刻,苏樱眼眶之中饱含的泪水,啪的滴落,落在了衣衫之上。
她失魂落魄,脸颊也是不自禁的一阵子苍白,极为难受的样儿。
苏樱口中却忍不住呢喃:“她为何这样子待我,为什么?”
这么多年,就是因为苏颖那日对自己的好,所以苏樱死心塌地的相信于她,极为跟她亲好。
苏颖这个好姐姐,她所说的每一句话,苏樱可都是深信不疑的。
可是如今,这所有的信任,便是如此碎去。
从前那自以为是的安稳,也是荡然无存。
苏樱一颗心,顿时也是忍不住心疼如绞,煞是难受。
“因为你样貌没她好,人没她聪明,却比她出身高,日子幸福。她当然不甘心,要对付你。阿樱,这种事情在京城之中实在是再常见不过了。又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马车之中,元月砂嗤笑了一声,口气之中充满了讽刺。
纵然苏樱如今一副天塌下来了,悲痛欲绝的模样,可是元月砂就是没法子能有什么真心实意的同情。
“因为你蠢,你弱,弱肉强食,被她欺辱也是顺理成章。”
“你出身比她好,有亲爹可依,亲娘帮衬,亲哥哥疼爱。可是如今,她是京城第一美人,享用挥霍你外祖父家的财富资源。而你不过是她陪衬,如今还成为京城笑柄。堂堂嫡女,却甘心被个苏家养女压了下去,一辈子要被她欺骗羞辱。阿樱,我都替你觉得没脸。”
“你将自己一切拱手相让,以为她会感激同情你?其实你在她的心里面,就是个傻子。她根本就瞧不上你的。”
“我为什么会查到黑牡丹?是因为你这么个苏家亲生女儿居然跟她那样子的养女如今交好,怎么样,都透出古怪。人就是这样子,生来未必学会善良和仁爱,可天生却会嫉妒别人。越是亲近的,却也是越爱嫉妒。好似阿樱,你对我处处针对,是因为我出身并不高贵。比起京城其他出色的女子,只有我让你意难平。既然是如此,一个养女而已,处处风头压过你了,怎么阿樱却也是甘之如饴?阿樱,你若有脑子,何须今日才知晓。”
那句句尖酸言语,惹得苏樱心中极恼。
可她对元月砂的恼怒,却也是远远比不上对苏颖的。
被背叛的痛苦,以及被玩弄摆布的愤怒,便这样子涌上了苏樱心头,更不觉令苏樱极为恼怒。
“贱人,她这个贱人!”
她娇美面容,却不觉生出了一缕裂痕,竟似生生有些个扭曲了。
“她不过是只山鸡,是个贱货,她,她凭什么如今富贵,靠着作践我吗?”
“我不会让她好过的,她休想舒坦,我才是苏家嫡女,正正经经的高贵身份。她,她不过是边塞婊子生的女儿。”
苏樱那一双眸子之中,流转了浓郁的怒火,只恨不得将苏颖这样子生生撕了去。
“对付她?阿樱准备怎么对付她,扯出她利用黑牡丹毁了你名声的丑事?你敢闹得满京城都知晓?”
元月砂嗤笑。
苏樱闻言,却也是顿时不觉打了个寒颤。
不错,这桩事情,决计不能让别人知晓。她甚至颇为忌惮的看着元月砂,眼中不觉流转了几许惶恐。
元月砂恨透了苏颖,说不定就会牺牲自己的名声,去对付苏颖。
元月砂却好似一下子瞧透了苏樱的心思,不觉含笑,缓缓言语:“阿樱放心,我不会如你这样子蠢。一个满身恶臭戏子,就算当众将苏颖的底给抖出来,抖了个底朝天。你以为苏家阿颖会有半分害怕?她只会轻描淡写,推脱得干干净净。”
“说到智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