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认定自个儿是那等糊涂的人,做出了这种事情。
她虽然瞧不上元月砂,可是何至于如此做?
周世澜却忽而微微一笑,眼角光彩流转,桃花煞煞:“苏家阿樱这是何意?你没有做什么?娘娘只是问问昭华县主缘何上马,怎么你就误会,说昭华县主是被人暗算,还认定说暗算她的人就是你。”
苏樱这才知晓,自己那话儿是说错了,不禁是有些急切,眼眶之中,泪水盈盈。
正如周世澜说的,周世澜和周皇后只是暗示,可是自己一下子跳出来否认,却也是显得自己心虚。
可是自己也是一时糊涂了,没有想到那么多,更没想到,居然是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
她觉得别人这样子看待自己,自然也是要反驳,否则岂不是成为了个心狠手辣的女子。以后,也是要影响自己说亲的。
周皇后眉头轻皱,她不过想为元月砂拉个仇恨,可是周世澜却偏偏插口。
周世澜这样子一插口,竟然变得好似自己这个皇后娘娘,为了元月砂,打压苏家一样。
她哪里有这种意思?
周皇后忍不住想,阿澜本就聪明,而自己向来也是管不住她。就算自己心狠,可是也未必能剥夺周世澜在整个周家的影响力。更何况,自己何苦犯的着和周世澜内斗消耗自家运势呢?想到了这儿,周皇后那内心之中,蓦然流转了一缕疲惫。
罢了,还是除掉元月砂就好了。
苏颖蓦然盈盈伏在了地上,娇声软语:“陛下,樱儿乃是无辜的。不错,她素来任性,也是决计不敢如此胆大妄为。刚才她眼见昭华县主出事,她也是不觉吓了一跳。彼时她心里面,也是担惊受怕,生怕自个儿一时提议,让县主有所伤损,不好交代。故而,她只道周侯爷一番责问,却也是有意问罪,便起意反驳。绝对不是,心虚失言啊。”
苏颖一番言语,倒是条理分明,而且她言语楚楚,略含惶恐,更有那极令人心动的味道。她这样子说话儿,也是听得不禁让人心生怜惜之意。
尤其是那些男子,更恨不得对苏颖呵护一二,不让那绝美的容貌之上流转了担切之色。
更何况仔细想想,苏樱也是绝对不会如此大胆。
周皇后也正欲开口,可周世澜却也是抢先一步:“苏大美人还请起身,我不过是开开玩笑,一时失言,怎就让苏家姐妹如此诚惶诚恐?如此,倒也是我的不是了。”
周皇后为之气结,周世澜这么一说,本来别人觉得元月砂小题大做,可是如今倒显得苏家姐妹反应过度了。
毕竟,周世澜也不过是说一说。
轻描淡写的开开玩笑,怎么就当真了?
想到了这儿,周皇后垂下头,目光轻轻的闪动,却也是伸手扭着自己手指头上那指甲套儿。
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怎么阿澜却跟自己较劲。
周皇后微笑:“是了,苏三小姐起身吧,昭华县主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苏樱也扶着苏颖起身,感激涕零。
苏颖不动声色,轻轻的扫过了苏樱那充满感激的小脸。
自个儿自然也是要为苏樱求情了,苏樱容貌才情,样样都不如自己,最要紧的却是对自己千依百顺,言听计从,被苏颖死死的拿捏在手中。
这样子一个毫无威胁,又能有些用处的棋子,自个儿偶尔帮一帮,拉一拉,何乐不为?
更何况,自己在众人面前,如此相待苏樱,却也是越发显得自个儿是极为纯善大方。
果然,那些男子盯着苏颖的眸光也是别有不同了,更添几分喜爱。
元月砂这一身青衣男装虽然别具风情,令人眼前一亮,可是到底不如苏颖温柔善良。
仔细看看,还是觉得苏颖更好不是?
苏樱却越发感激涕零,亏得有这个姐姐不是。
她心中松了一口气,一股子委屈之意倒不免涌上了心头,好一阵子的不是滋味。
周世澜却缓缓言语:“还请娘娘饶了阿澜的一时糊涂,只因苏家阿樱总是处处针对昭华县主,我一时糊涂,错疑了她去,总归是我不是。仔细想想,这苏家阿樱,应当不是这种人。”
周皇后听得心中苦笑,周世澜看似认错,却不过在提点,是因为苏樱平时对元月砂不周到,所以自己才会如此。
毕竟,元月砂是县主,苏樱不恭敬,本便是不应该的。
只怕一开始周世澜也是没有疑在苏樱身上,苏樱再蠢,也不至于做得如此明显。要是她在马儿上动了手脚,又是她激元月砂上门。出了事,还不就是苏樱担着,说也说不清楚。
可是周世澜偏生这么说,只因为平时苏樱对元月砂不恭敬,他这样子言语,可正是趁机教训苏樱一顿。
周皇后口中缓缓说道:“你冤枉人家姑娘了。”
却也是禁不住郁闷,周世澜看似fēng_liú,真上心的也是没多少。周皇后左看右看,也是没觉得元月砂哪里出挑。
而周皇后言语里面的轻轻呵斥之意,周世澜却也是半点没放在心上。他反而不觉轻轻的侧过头,对着苏樱说道:“不过苏家阿樱,也应当自省一二。怎么昭华公主出了事,别的人不疑,偏偏却也是疑在了你的身上。也是因为你,素来张狂,说话不知晓分寸。”
苏樱今日本来就是万般的委屈,又哪里想得到,周世澜居然是这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落自己面子。她一时之间,泪水在眼眶里面轻轻的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