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在很小很小的时候看过一张图。
图画里画的是一辆小车子,最上方有一只天鹅叼着一根绳子想把车子拉到天上去,然而有一条很大的鱼身上同样拴着绳子,他想把车子拉到水里去,一头猪哼哼唧唧的想要把车子往前面拉,但是他的背后有一只羊正在把车子朝后拉,不管是天鹅还是鱼,亦或是猪和羊他们都非常的卖力,所以这个车子就只好乖乖地留在原地不动弹了。
老师说这幅图画其实是在告诉孩子们一个道理,想要让车子动起来,就必须把力量往一个方向使。
道理是浅显易懂的,就是同心协力这四个字做起来有点难。
谁都知道只要大家伙同心协力,力气往一个地方使往往就会创造奇迹,可是回归到现实,那幅图画里的场景往往才是最现实的。
好在人类是聪慧的,他们为了把所有人的力量集合起来使用,革命性的创造出来了,权利和暴力这两种东西,否则,以人类跑的不够快的腿,不够坚韧的皮肤,不够锋利的爪子,早就在洪荒时期被老虎豹子之类的东西给吃干净了。
权力和暴力这两者其实是孪生兄弟,权力就是依靠暴力来达到让所有人万众一心的。
云峥的权力很大,暴力也非常的充足,所以雁门关防线的所有守备力量都必须听他的,不听的话,他就会使用权力,动用暴力去驱使所有人一起发力。
所以考验一个统帅是否合格,能否让部下有力一起使才是一个关键的标准,如果用这个标准来衡量,云峥无疑是非常合格的一个统帅,他就是天上的那只天鹅,驱使着河里的鱼,地上的猪羊一起拖着大车向一个方向前行。
萧火儿就不同了,暴怒的像头狮子的郭恒川是最坚定的进攻雁门关的代表,而受命掌管辽军后勤的乌骨毒却是一个坚定的后退者。南京来的使者督促萧火儿一定要攻破宁武关之后,绕道去合围雁门关,萧火儿自己却希望离雁门关强大的宋军远一些,去攻击靠近黄河的偏关。
年轻的萧火儿在辽军中最缺乏的就是威望和权力。不管是拥兵自重的郭恒川,还是辽国的超级贵族乌骨毒,亦或是从南京南院大王府出来的使者耶律大古都对他缺少最起码的尊敬。
在经过三天毫无结果的争论之后,萧火儿万般无奈的把他手里的军队分成三部分,最大的一部分二十万人交给了郭恒川去攻打雁门关。十万京城军交给了南院大王使者耶律大古去攻取宁武关,剩下的五万多辽人精锐由萧火儿自己亲自率领去攻取黄河岸边的偏关,在他看来这已经是最稳妥的作战方式了,每一个进攻方向都保持着压制性的人数优势,不管这三支军队那一支军队取得了突破,击败云峥这个已经被宋人神化的名将都指日可待。
云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口茶水就从嘴里喷了出来,惊讶地站了起来,再三的问斥候是否看错了,当一十六路斥候搜集回来的消息完全相同。天上的海东青也看到三支大军分散开来,云峥高兴地眼泪都喷出来了,他做梦都希望辽人的大军能够散开,如果那些大军抱成一团,自己根本就没有下嘴的余地,也就在这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他娘的贪狼星,一颗活该战无不胜的贪狼星。
自己手里的五万精锐在平原上无论如何是打不过这三十五万精锐的辽军的,可是自己的两万精锐想要干掉萧火儿的五万骑兵,这个好像并不是太难。只要地形选择的合适,时机选择的合适,在偏关城下没道理干不掉萧火儿。
于是,大宋的军队也高速运转了起来。留下李东楚和最擅长防守的褚大志所部固守雁门关,再将吴杰所部分出五千人,总计两万五千人面对发疯的郭恒川所部的二十万人,为了迷惑辽人,云峥的帅旗留在雁门关,邹同送来的那个极度像云峥的替身也整天带着文武将佐在前沿转悠。
而他自己带着自己的一万五千名由笑林和梁楫。彭九率领的直属部下和吴杰的五千人,趁着夜色,消失在了雁门关城后……
郭恒川已经在白草口停留了一天一夜,此时看到白草口防御的他已经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来攻打雁门关。
如果三十万人一起突袭偏关或者宁武关,只要舍得人命往进填,总有攻打下来的一天,可是眼前的雁门关隘口,已经超越了自己的见识。
白草口,是雁门十八隘之一。一隘两堡,南为太和堡,北为常胜堡,中隔连绵山脉,隘关跨河而建,设三道隘墙,六座隘门,六座堡台,东西与山上的长城连为一体。
按照郭恒川这样的老将估计,不损失上万人是不可能拿下这座隘口的,山道太窄,山势又陡峭,站在隘口外面就能看见山上高高囤积起来的滚木礌石,再加上宋人威力无俦的火药弹,这些东西都需要人命去消耗才成。
回头瞅瞅一个个面带难色的郭氏子侄,郭恒川摇摇头,这些年轻的子侄辈都是第一次上战场,如果自己的海儿,山儿还在,他们就不会露出这中影响军心的表情,即便是松儿,也只会思考该如何破阵,而不是害怕。
郭恒川一直告诫自己不能去想这些事情。这会影响自己的心神,大将作战前最忌讳的就是心神不宁,不管他如何的冷静,看到白草口关隘上升起一面郭字大旗,他的太阳穴就扑扑直跳。
一个年轻的郭氏子侄高兴的道:“大伯,是我大哥的旗帜,我过去和我大哥说话,求他献出关隘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