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人有一个习惯,就是习惯性的把腰带的扣子系在左边,据说这是为了纪念河内智者司马懿,这一条是五沟和尚当做笑话讲给自己听的,所以,云峥只需要看一眼此人腰带的位置就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
“云少兄年纪轻轻就官居七品,真是让人羡慕啊,想当初巩丰也是十年寒窗,铁砚磨穿,想要靠胸中所学搏一个高官显贵却不可得,不知少兄走了谁的门路方有今日之显宦?”
云峥皱着眉头说:“巩丰兄,哪里的话,官职乃是国之重器,焉有私相授受的道理,云峥最初入仕乃是蒙官家恩赐,赏了一个承奉郎的闲职,后来蜀中武职空缺,小弟也就顺手补了一个武职,已经为世人所耻笑,我兄不可揭小弟隐痛!”
巩丰见云峥不悦,站起来拱手道:“呀呀,这是在下的不是了,云少兄还请体谅愚兄多年不第的苦闷,说话难免尖酸刻薄一些。”
云峥回礼之后不打算在这里多耽搁,这混蛋在故意激怒自己,想要看出一些端倪出来,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多打交道为好。
“小弟此次青塘之行获利颇非,既然小弟获利,照章纳税乃是应尽的本分,这里是商队的账册,还请巩丰兄勘验!”
巩丰嘴上说着好说,好说,眼睛却在账簿上浏览,不大工夫就放下账簿对云峥说:“账目甚是清楚,云少兄做生意的法子倒也新颖,不用铜钱,只做以物易物让利于民,这样的胸怀难得一见啊。但是古语有云,无利不起早,云少兄抛弃巨利,是何道理?”
“云某只求个长久,从账簿上巩丰兄当能看出,小弟已经获利七分,有这样的利润难道还不满足吗?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互惠互利,唯有如此生意才能做的长久,如今青塘之地平安喜乐,乃是难得一见的商贾宝地,抛弃区区的几分利,只要能把生意长久的做下去,那些利润又算得了什么?”
巩丰嘿嘿笑道:“这趟生意对少兄来说恐怕不止七分利吧,在下闻听大宋的官家已经下了节俭令,蜀中的积累的丝帛恐怕早就堆积如山了吧,大宋官家知晓体恤民力,少兄就不怕带坏青塘的淳朴之风吗?”
云峥站了起来,瞅着巩丰一字一句地说:“货物从来都是就地论价,蜀中的丝帛确实便宜,但是能运到青塘来的唯云峥一人而已,莫非大使准备吧大宋的那份商税也要收缴不成?”
这人说话非常的恶毒,带坏民风这条罪状够得上杀头了,他到底要干什么?
巩丰哈哈大笑道:“少兄莫急,巩丰也就是说说而已,您售卖的丝绸大部分都成了敬神祭天之物,带坏民风还不至于,既然账目清楚,这就给少兄结据。”
这家伙也算是有几分本事的人,四柱帐看样子对他没有难度,手里的算筹稍微一动,很快就算出最后的数额,云峥此行,在青塘需要交纳一百三十一贯零七百文的税。
这和云峥自己计算的大底不差,见这家伙笑嘻嘻的,云峥忽然起了一种很怪的心思。
ps: 第一章,昨晚没睡好,白天补了一觉,起来已是九点,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