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做点销魂事,结果她吐了他一身,把他体内的小火苗都给浇没了。

想到那日情景,贺际帆早已不再有恼怒和嫌弃,倒觉得有几分好笑。

第二次窦薇儿喝醉了,他不知怎么想的,还来了这家酒店,要了同一个房间,这一次他如愿以偿。

那一刻的感觉,是他纵横情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的。

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一种来自心灵的契合,那种完满感觉,让他至今不忘。

虽然第二天闹了点不愉快,但他还是将他和窦薇儿春宵一度的房间,变成了自己的专属客房。

贺际帆点了根烟,就这么坐在车里发怔,眼前晃过的,都是窦薇儿那张美得张扬的小脸,喜笑哀怒。

他花心,他自己明白,每看见一个长得漂亮的、身段好的,他都喜欢,都想弄到自己床上去,每一个都很轻易就顺从了他,就算有半推半就的,一夜欢爱过后也会立刻变得柔情似水、黏黏糊糊。

他很快会乏味,然后给一笔分手费打发。

唯独这个窦薇儿,一夜春风之后,对他破口大骂,也不要他的支票,而是将他直接拉进黑名单,之后再见,冷若冰霜。

那不是欲擒故纵的伎俩,只是单纯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手机忽然响。

是时影的。

他盯着屏幕看了片刻,最终还是接听。

“际帆……你在哪儿呢?我今晚肚子有些不舒服,你来陪我好不好?”

女孩的声音清婉中,透着几分哀怨,听其声,就能想象她此刻是怎样楚楚可怜又娇弱的模样。

以往,她这么跟贺际帆说话,贺际帆总能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被她的声音融化。

但此时,他内心波澜未起。

默了许久,他弹了弹烟灰,幽幽开腔:“小影,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贺少。”

时影自从贺际帆上次将她从医院带出来,没再提要她打胎的事,她就改了对贺际帆的称呼。

而贺际帆对此也没有什么反应。

她以为……自己离上位的机会又近了一步。

现在贺际帆冷不丁让她改称呼,她心头没由来一阵慌促,隐约感觉快要降到自己头上的‘贺太太’之名,倏忽间飞远。

“际帆……”

贺际帆没吭声,就这么举着手机沉默。

隔了好一会儿,时影的声音幽幽传来,“贺少……你什么时候过来……”

“今晚有事,不过去了——”说着,贺际帆的余光瞥见丽思卡尔顿门口停了两辆警车,警笛声响彻云霄。

贺际帆原本那种烦躁的感觉更加强烈,不等手机那头的时影说什么,直接道:“有事,挂了。”

鬼使神差,他驾车从前面的转弯车道拐了弯,开向酒店门口。

车刚停下,他还没来得及下车,几名警员簇拥着一个男人从酒店里出来。

那男人一脸的云淡风轻和有恃无恐,围着他的几名警员似是对他有所忌惮,都么没敢上前押住他,那样子,反而像是保护。

这个男人贺际帆认识,天宇影业老总方天宇,和贺际帆一样喜欢玩女人,不同的是,贺际帆对女人慷慨大方,在性事方面还算温柔体贴;而那个方天宇,惯喜欢用强,在性事上有很多变态的花样,被他玩过的女人十有八九精神都出了问题,在圈子里风评极差。

紧接着,一名高大强壮的警员抱着一个被酒店白色被单裹紧的女人,女人像没有骨头一般,四肢和头颅都软哒哒地垂着,微卷的长发在空中甩动,露出被单的两条腿,雪白的肌肤上沾满了鲜红的血。

白与红的强烈对比,刺得旁观者一阵心颤。

看到这一幕,贺际帆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只是方天宇后台强硬,作孽这么多年也没人敢拿他怎么样,不知道这次怎么滑铁卢了。

贺际帆下车,下意识朝警员的怀里看过去。

在警员将女人塞进警车的最后一瞬,他看见窦薇儿毫无血色的一张脸。

霎时间。

宛如一道惊雷劈进他脑子里,劈得他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贺际帆原本叼在嘴里的烟不知怎么就掉在了地上,他疯了似的冲过去,从那警员怀里夺过窦薇儿。

“薇薇儿!”

女孩双目紧闭,一张脸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像是要随时断了气。

“这位先生,请你不要妨碍公务,受害者需要赶紧送医院救治!”原本抱着窦薇儿的高大警员厉声呵斥。

‘受害者’三个字,字字都如利刃,狠狠扎在贺际帆心口。

四个半小时的飞行。

飞机刚在跑道上滑行停稳,叶倾心就催促景博渊给三叔打电话。

得了窦薇儿救治的医院地址,马不停蹄赶过去。

此时,窦薇儿早已被从抢救室推出来,送进了vip病房。

叶倾心赶到的时候,正看到贺际帆坐在病床边。

他捧着窦薇儿的一只手,脸上的神色,沉重得吓人。

他的表情,让叶倾心由来心头一咯噔。

“贺、贺际帆,薇儿……她……她没事吧?”

贺际帆像是没听到,紧紧盯着窦薇儿白得几乎透明的小脸,那双以往轻佻多情的桃花目里,剧烈翻滚着各种情绪。

自责、心疼、痛恨、愧疚……

叶倾心见他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转身往护士台跑过去。

忍着不稳的喘息,她用尽量平稳的声音问护士台值班的护士,“叫窦薇儿的病人,她病得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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