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太医照例来复诊。

等太医走后,尉迟明夜死活闹着要沐浴。

潮声劝说伤口不宜沾水,尉迟明夜不听,脱掉外衣,手在墙壁之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贴了一下,没怎么使力,原本光滑的墙壁忽然整面墙裂开,如同电动门一样打开了。

眼前出现了一座人工浴场。

满地的细软黄沙,水流推着沙子,如同一座真正的海滩。

整座浴池被设计成了天然海滩的形状,池底和池壁设置机关,能够推动水波,造成如海水一半的涌动感,甚至在“海”中央还造了一座人工小岛,岛上种有绿植,不远处的沙滩上还摆着一艘古朴的小船,船上还有渔网渔具,看起来是一艘渔船,再远一些还有一座茅草屋,很是古朴素雅。

耳边水浪声潺潺,沙子里依稀可见零星的贝壳螃蟹……潮声没真正见过海,只从电视里看过,想来也差不多。

“美吧?”浴池明夜如一头骄傲的孔雀,指着这座人工海滩:“朕的浴池,是否天下间独一无二别致?”

确实够别致,也够风骚,潮声很惊讶这昏君还有这等嗜好,泡个澡都要格外与众不同。

她觉得这座人工海滩看起来很眼熟,想来这世上的海滩大抵都长差不多形状。

“可惜这不是真正的海,是朕叫工匠打造出来的,”尉迟明夜遗憾地偏头,指着远处的小岛说:“等将来大船造好,朕领你去看真的海!”

免了……潮声在心里说:我对海才不感兴趣呢……

尉迟明夜看出她不想去,挥了挥手:“罢了,朕先教你游水。”

潮声立时冒起鸡皮疙瘩,搓了搓,后退一步:“谢谢,我不学,你自己玩吧,别让伤口碰到水。”

尉迟明夜才不管伤口不伤口,兴致来了比什么都重要,他背对潮声,把上衣一脱,钻进水里,欢快地扑腾了一转,瞥见潮声畏首畏尾地站着,皱眉问:“你怎么这么不喜欢水?”

“不知道,”潮声老老实实地说,她走到渔船那里,摸了摸船身上做旧的腐木,又抓了抓旧渔网:“大概上辈子是淹死的吧。”

尉迟明夜若有所思,沉吟道:“朕明日去见国师,让她给你算算。”

“见国师?”潮声心提了一下,眼前浮现出那黑衣黑帽戴面具女人的模样,和那女人说过的话。

尉迟明夜似乎很喜欢水,边游边交代:“国师病了,朕明日亲自去国师府探病。”

病了?潮声很惊讶,早上明明还好好的……她心思一动,去探一探也好,能多摸一点对方底细。

“国师是什么人?”她装作好奇的问:“为什么总带着面具?”

“朕也不知道,”尉迟明夜在水里沉沉浮浮,玩得很高兴,断断续续地说:“朕十二岁时遇见她,也从没见过她的脸。”

连尉迟明夜也没见过国师的脸,这女人也未免太神秘了,潮声试探道:“皇上就不好奇吗?”

“国师很忠诚,”尉迟明夜停在水中,鞠了一捧水泼向潮声:“朕很信任她。”

潮声闭了口不再打探。

“唉,你的伤,”她突然叫了一声:“太医刚上的药!”

尉迟明夜顺着看去,肩膀上的包扎布松了,他索性把布扯掉,光着上身浮到岸边。

“下来。”他拉住潮声的脚踝,循循引诱:“朕教你,水不可怕。”

“不要!”潮声尖叫,极其抗拒,踢着脚把尉迟明夜蹬到远处,抓起船上的大网劈头扔过去:“再过来小心我用渔网收你!”

尉迟明夜愣了一下,渔网撒在其头上,他竟然没有躲闪,抓了一把网,眼底渐渐浮现出浓重的笑意:“好啊,你来撒,网得住朕算朕输,朕就把吊坠还你。”说完一头扎进水里。

“海面”波光粼粼,映着顶上夜明珠和琉璃灯盏的光,尉迟明夜下潜的地方有什西东西一闪而过,没入池底,仿佛是一尾鱼,又仿佛是银色的光辉。

“你这水里养鱼了吗?”潮声好奇地喊,倒也勾起了兴致。

“君无戏言!那我就来网了!”她兴奋地站起来拉鱼网,没想到一脚踩空,直接从船上掉下去了。

尉迟明夜飞快地扯开渔网去营救,就这么眨眼间的光景,潮声居然淹了水,扒在尉迟明夜怀里剧烈地咳嗽。

她整个人都发抖,整张脸惨白,尉迟明夜从未见过怕水怕成这样的人。

“扶、扶我上去…我怕水……”潮声哆哆嗦嗦地说:“我可能真是命中犯水……”

居然能从她口中听到“怕”字,尉迟明夜很稀奇。

他抱着潮声上岸,这一下玩乐的兴致也没了,匆匆擦干身体,从旁边的茅草屋里取了两件毯子来,一人披了一件。

潮声一上岸人就恢复了镇定,和尉迟明夜一前一后披着毯子走出浴场。

潮声先回宿舍换了身衣服,整理好后去尉迟明夜的寝殿值夜。

尉迟明夜的伤口泡了水,有点红肿,李盛给他重新上完了药,正准备退。

潮声依然打了张地铺,竖起一道屏风,李盛吹熄了烛台。

这一次,尉迟明夜没有再作妖。

“潮声,”黑暗中,他轻声叫她:“把名字改回来吧,往后你还叫潮声。”

“为什么?”潮声好奇地偏头看屏风:“你不是说我配不上‘潮’这个字”

尉迟明夜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潮声翻来覆去没睡意,一闭眼全是小汐,和白日里发生的事。

为什么妹妹会变了这么多,活得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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