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声很快端来了茶水,见尉迟明夜还坐在床上,上半身没有穿衣服,露出赤衣果的胸膛和腹肌,不知在发什么呆。

活该冻死!潮声心里咒骂了一句,垂着眼把水杯递过去,尽量不看昏君的身体。

尉迟明夜没接,扫了她一眼:“你不仅耳朵聋眼睛也瞎了,没看见朕伤了吗?喂个水也不会喂?”

这昏君吃错了药,自醒来后说话就这么刻薄。潮声不想伺候他,也不愿意花费力气吵架,低眉顺目地说:“可以,要喂也行,你先把衣服穿上。”

尉迟明夜表情变得玩味,他站起身,瞥着潮声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佛得不得了的样子,突然手一扯,将她拉到身上,紧紧地贴着自己,不顾茶水全撒在腿上。

潮声吃了一惊,扔掉杯子。

尉迟明夜反手扭着她的双臂,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保持着紧贴的姿势抬眼看自己,声音含着怒意:“不敢看?装什么贞洁烈女大家闺秀,昨天勾引朕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潮声莫名其妙:“谁勾引你了?”

“不是你么?”尉迟明夜逼视着她,眼睛里有火在烧:“分明是你,趁着朕更衣引诱朕……”

“你做白日梦呢!”潮声听不下去了,反手一转反抓住他的手腕,在腕骨处狠狠一捏,顺势胳膊肘一送给了他一肘。

尉迟明夜吃痛,捂住腹部,眼神忽明忽暗,死死地盯着她:“昨日真的不是你勾引朕?”

潮声扬手就准备给他耳光,尉迟明夜反应快,一把攥住她,将她往后一推,然后他猛地出手攻向潮声,用上了招式,指掌间直取潮声咽喉。

潮声心里一凛,原来她刚才没有看错,这昏君真的想杀自己!

她也来起了真的,一边认真地防守拆招,一边思索,按照这个国家的律法,不小心打死了皇帝会怎样……

不过她显然低估了尉迟明夜,两人对阵十几招之后潮声就发现,尉迟明夜的武功并不弱,不在自己之下。但他毕竟有伤在身,潮声很快占得上风。

最后,当尉迟明夜以一个鹰爪的姿势扣住潮声咽喉的时候,潮声也以短刀架在了对方的颈部动脉上,只要他敢稍动,血管立刻被划破。

两个人保持相互挟持的姿势静默了片刻,皇帝斜看了眼那把几乎快要割破自己皮肤的刀,说了一句:“不是你。”

说完这句话,他便松开了潮声的咽喉。

潮声丝毫没打算收刀,继续架着他的脖子问:“什么不是我?你说清楚一点?”

皇帝皱皱眉,推了推刀柄:“昨天勾引和行刺我的不是你。”

潮声心一凛,听出了什么,收起刀追问道:“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会以为刺客是我,那个人和我很像?”

尉迟明夜目光一一划过她的脸她的五官,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迷茫,说出四个字:“一模一样。”

潮声抽了一口冷气,脸色立刻变了。

“不仅如此,”尉迟明夜扬了扬手里的海螺坠子:“而且那个人也想要这块破坠子。”

“你是说,昨天的刺客不仅来行刺,还是来抢坠子的?”潮声急道。

尉迟明夜收起坠子,斜睨她一眼,慢声说:“所以啊你应该谢朕帮你保住了这东西,而不是时刻提防朕。”

潮声没心情听他开玩笑,事情越来越奇怪,第一个怀疑的自然是那个黑衣国师,以尉迟明夜对国师的信任,对方想要接近皇帝是很容易的,国师有一万个机会行刺皇帝,为什么要扮成自己的模样来做,行刺完了又在夜里偷偷来给皇帝送药?

国师要那片坠子干什么?

她脑海中浮现出当日国师从天而降在宫门口从乱刀之下救下自己的情景,难道那其实是国师自导自演,目的是为了取得坠子?当发现坠子不在自己手中,就又把她送回来,利用自己来找坠子?

国师还说知道自己的身体和秘密,她到底知道什么,知道多少?是指她穿越的事,还是做过移植手术的事?

这个国师也太莫名其妙了,比尉迟明夜这个天下第一昏君还莫名其妙。

潮声想得脑壳疼,忽然之间想起了一件事,抬起头问昏君:“你为何认定不是我?”

尉迟明夜正在揉刚才被潮声打痛的腹部,闻言动作僵了一下,瞥了一眼她仍警惕地按在刀鞘上的手,讥诮道:“因为是你的话,你会毫不犹豫的杀我。而昨天那个人对我有留手,不想要朕的命。”

所以刚才他突然进攻是试探?

“那个刺客真的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潮声再三确认。

“朕眼睛没瞎,”尉迟明夜不阴不阳地说:“昨天那个人不仅勾引了朕,还对朕……”他说到这里忽然住口,耳尖有些泛红。

不过潮声没有注意,这个世界竟有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难道这具身体原主人也是一对双生?

想到这里,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抬起头看向尉迟明夜:“所以你放走刺客,是因为以为那是我?”

尉迟明夜又僵了一下,突然大踏步走向旁边的衣服架子,从上面扯了件衣服给自己披上,仿佛在跟自己置气。

潮声追过去问:“你为什么要放‘我’一马?”

“不知道,”尉迟明夜费劲地用一只手胡乱穿衣服,不耐烦道:“也许是为汐妃吧,也许是朕脑子坏了。”

潮声被噎了一下,说:“哦,那就是脑子坏了。”

“你——不识好歹!”尉迟明夜气得瞪了她一眼,到底是肩膀受伤,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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