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洛璎无意间瞥到司寇炎玦即将纳妾,她手微顿,谈不上喜怒,只不屑的嗤了一声。
擎风就从暗中跃出,“是权宜之计,殿下不会真的纳她。”
“哦。”颜洛璎应的不置可否,而后发觉不对,“你干嘛要特地跑出来解释?”
在颜洛璎来看,司寇炎玦既变态又恶心,每次见面都对她动手动脚,所以后宫女人必不会少,多一个崔尚珺和少一个崔尚珺又有什么分别。而且在内心深处,颜洛璎是希望司寇炎玦多添些红粉知己的,这样他才能无暇分心,久而久之忘记颜洛璎的存在。
擎风不擅言辞,默了半天,方才继续道,“殿下对你特别。”
颜洛璎真是要翻白眼了,不想再谈这个无聊的话题,她转口,“对了,你有没有法子在两日内将书信送去京城?”
擎风不解,故而未有接话。
“我家中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庶母盗空库银带着两个女儿出逃,这件事我不可能任之由之,怎么说都要让她们把银子吐出来,至于对策我已经想好,就差一封书信。”和往日的颜洛璎不同,此刻她眸底满是凌厉。
擎风不由得生出敬畏,“好,交给我去办,今晚就能送达。”
京城
华灯初上,晋安九市人头攒动。
“母亲母亲,您快看,那边摊子上的玉簪好漂亮~。”自从来到京城,颜碧柳已连续兴奋了好几日。
颜碧清也高兴,但始终紧跟阮氏左右。
“算命算命,我张二麻子算无遗算,只收一枚五铢~。”一老头吆喝,跟前摆着张席垫,黑油油的,有些脏。
阮氏离得不远,她鄙夷的掩住口鼻。
然而不知怎得,老头明明双眼全瞎,却是忽然朝她所站方向转头,“哟!有贵人!而且还是将来的天潢贵胄!”
路人纯当老头胡诌,一个个嫌弃的绕路避开。
阮氏一听,方才情绪荡然无存,忙拉着两个女儿过去,“一枚五铢是吗?来帮我家丫头算算,是否能嫁入皇……”
话未说完,颜碧清拽了拽她衣裙。
“瞧我这嘴。”阮氏笑,旋即改口,“这样吧,就算算她们的姻缘,说的好我多给你一枚五铢。”
老头咧嘴,露出满口黑牙,“好嘞,官夫人和二位小姐请坐。”
阮氏三女止不住暗惊,心想这老头果然有些本事,尚未起卦已经能看出她们身份!
之后老头摆弄手中石子,面色不断变化,最终转为愁思。
阮氏隐隐觉得不妙,试探的问道,“是不是……不顺?”
老头不语,片刻后长叹一声,“大好的姻缘,可惜横生枝节,若非失踪多年的故人出现作怪,这位小姐早该飞上枝头了啊。”
颜碧柳手指搅动,“对,确实如此,那现在该怎么办?”
老头眉头紧皱,口中念念有词,好半天才给出下文,“办法是有,但……”
“怎么说?”阮氏和颜碧柳催促。
“罢了罢了,此事太过冒险,我张二麻子还想多活几年。”老头说完,作势要收摊。
一直沉默旁观的颜碧清丢了几枚五铢到席垫,“放心说吧,就算真要冒险,也是我母女三人的事,不会连累你。”
“此话当真?”老头一把将五铢揣进怀里,生怕对方反悔似得。
颜碧清点头,“自然是真。”
老头闻言眉开眼笑,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极其隐晦地问她,“姑娘,可看明白了?”
阮氏和颜碧柳对视,皆表示一头雾水。
颜碧清则是思忖许久,最终了然,“多谢老先生相告。”
说罢母女三人离开,走到无人角落,阮氏拽过颜碧清,急急发问,“那算命老头什么意思?”
知道母亲性急,颜碧清也就顾不得她们仍在外头,认真给出解释,“天乃是指当下气节,地乃是暗指土地神,按照惯例,每年春分各地都要举办春社以祭祀土地神,而京城因有陛下出游,届时会更加热闹,我们便可趁此机会,想办法让陛下认可二姐的婚事。”
颜碧柳听后激动不已,“对对对!比起直接去找二皇子,陛下的话更有分量!而且只要他承认,就算颜洛璎再有能耐,也绝对不可能改变皇命!”始终以为颜洛璎和她一样,上杆子想要嫁给二皇子。
阮氏亦是满意点头,母女三人又说了一会子话,才佯装若无其事的继续闲逛。
并不知她们刚离开,一男子便从墙角后走出,面上有笑和无奈,遂去找张二麻子,男子拿了锭二两重的白银给他。
“办的不错。”男子淡淡道。
张二麻子不停嗅着白银,“小事小事!以后再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爷您尽管开口!”
……
时间晃过,转眼到了京城春社当日。
百姓们喜气洋洋,在家杀牲口的杀牲口,外出凑热闹的凑热闹,总之整座京城无有空地,连街边小巷也挤满了摊贩。
“小姐,此处人多,不如找个茶楼歇下脚?”一护卫道,他衣料上成,一看就是出自大户人家。
被他称作小姐的人,头戴帷帽,两缕烟罗紫薄纱遮住面容。
“也好。”语落,女子略一扫视,而后轻盈跃起,直接飞上对面茶楼。
她的举动惹来周围百姓高呼。
“我的天,这姑娘居然会轻功?”
“是啊是啊,好厉害的身手!”
“此女前途不可限量!”
女子已经落座,底下人的议论让她眉眼微扬,笑,却是被面纱遮挡,让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