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歌随着那天山弟子出了池底,刚刚走到太一神水入口处,一个二十多岁,容色严谨的白衣男子已经站在那了。
他见了凤长歌,走上前两步,道:“凤师叔,情况我师弟已经和你说了,你的踪迹绝不是我们天山所透露,那位天界来的龙将军用神器封锁了天山四周的空间,任何传送阵法都不能用,你打算怎么办?”
凤长歌一拂袖,面色淡淡:“先出去。”
白瑾逸与他并肩往前走,沉吟着道:“凤师叔,容我多话,此次天帝逼婚来的突然,若他是无理取闹,我们人间宗派同气连枝,大可联合起来上书天界,强龙不压地头蛇,天帝再如何也要考虑下我们的夙愿。”
凤长歌抬了抬手,“白少主好意我心领了,此事我自有考量,不必麻烦贵宗出手。”
白瑾逸略有忧色,“可那是天兵,你即使身为昆仑掌门,毕竟还是个凡人,不是仙人对手。”
凤长歌微微一笑,“不过一场逼婚而已,被抓到又不会死人,我见机行事。”
他抬手拍了拍白瑾逸肩膀,道:“此次是我连累到你们,放心,天山不会有事。”
白瑾逸摇了摇头,“天山与昆仑本就情同手足,何谈连累,凤师叔言重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走过长长的地下走廊,面前石门一开,天光涌入,外面的场景转瞬映入眼帘。
龙苍琊带来的人并不多,只有六个人,分居天上东,南,西,北,上,下,各一人,各个身穿白色盔甲服,浑身气势冷冽杀伐,手中兵刃寒芒湛湛,随便一人都要比天山掌门修为高得多,正是天界第一神将,神御天降龙苍琊御下六龙卫。
凤长歌仰头看了半响,眯了眯眼睛,眼底隐约闪出一丝红芒,“竟然是六合禁守阵。”
“六合禁守阵?”白瑾逸脸色一白,“那不是传说中天界用来困守神祗的大阵?”
凤长歌淡淡然一笑,神色却有点冷,“威力发挥到最大是可以困守神祗,不过就这么几个人,有三成威力就不错了。”
他抬步往中央那方巨大的广场走去,那里,早已一大把年纪的天山掌门无云子正和一位白衣神将说着些什么。
那是一位一看就很冷的男子,白衣白发,清冷孤傲,整个人就像柄冰寒的利剑伫立在那里,虽剑未出鞘,依旧能感觉到那股属于神兵利器的独有锋芒。
天界第一神将,神御天将,龙苍琊。
“将军,凤掌门我派人去请了,您再稍微等等。”
龙苍琊不是很耐心的听着无云子的说辞,冰蓝色的眸光四处游掠,如鹰隼一般冰冷锋锐,巡游半响,猛地顿在一道漫步而来的红衣人影上。
凤长歌走到近前,对着无云子点了点头,眸光转向龙苍琊,淡淡一笑,“这位就是龙天将了?”
龙苍琊眯着眼睛打量他半响,清冷无波的声音淡淡响起,“昆仑掌门,凤长歌?”
凤长歌点点头,“是我。”
龙苍琊眉峰隐隐的一动,声音有些难以言说的意味,“阁下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凤长歌微微一笑,“故人不故人那就算了,龙天将总归不会为此便放我走,接下来呢,是不是要在这里等你们陛下过来?”
龙苍琊微微蹙了下眉,眸光瞬间冷了下来,“不准对陛下无礼。”
凤长歌微笑依然,脸色却是同样的冷,“可以啊,他什么时候把这道婚令撤了,我再对他尊重一些。”
龙苍琊眼眸微眯,沉着声音一字一顿道:“看来天后殿下是不打算遵令了,既然如此,臣下免不得要来一番强的了。”
“唉,不可!”无云子急声道:“凤掌门,这可是天界大将,不可如此无礼,大家有话好好说,不必……”
凤长歌抬了抬手,淡淡道:“有劳挂心,我自有分寸。”
龙苍琊缓缓抬手,掌心一团冰雪寒芒渐渐凝聚,凤长歌却似无所觉,仰头看着天上六人组成的大阵,淡淡一笑,“六合禁守阵,禁的是阵中人灵力,守的是布阵人安危,攻防一体,看似无懈可击,却有一个致命缺陷。”
龙苍琊倏地一翻掌,掌心冰霜化为一条寒霜巨龙猛掠而来,凤长歌不慌不忙,脚尖在地面一点,身形瞬间化作一道红影掠至半空,抬手一扬,凤鸣剑出,伴随一声激昂悠扬的凤鸣声响起,一道烈烈火焰自剑身之处汹涌而出,“轰隆”一声砸在那追随而来的寒霜巨龙身上,霎时冰火相击,烈烈火炎与湛湛寒冰在半空爆裂开来,转瞬便吞噬了凤长歌的踪影。
龙苍琊淡然无波的脸色终于微微变了。
他本意是想给凤长歌一个教训,并无杀人之意,凝出的冰霜自然不怎么强,但也不是区区一个凡人可以破得了的,就算这个人是昆仑掌门也一样,但却没想在六合禁守阵开启的情况下,这个人竟然不用灵力,单凭身法跃至阵法中心一处,利用长剑上附着的火炎之力与冰龙相击,瞬间破开空间壁障逃之夭夭!
没错,六合禁守阵的弱点的确是在中心一点,来自东南西北上下的力量共同组成阵法结界,也因此让承受所有力量的中心部位比较脆弱,本来一般情况是以一方神器固守空间,自可万无一失,但此刻却只有这六个人支撑阵法,若有强力打破平衡,自可由那一点破开空间壁障逃之夭夭。
是他大意了。
龙苍琊不自觉握紧了手中长剑。
本以为对付一个凡人,开了这仙界才有的六合禁守阵已然是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