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觉先生刚说完,门外便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怎敢劳驾青觉大师亲自出北湖,夜澜这个晦气自己送上门来了。”
众人跑到门外,见夜澜带着宫翎立在花园外面,宫翎行了一礼,道:“打搅青觉先生了,我和师父特来送……”
话未说完,被夜澜抬起的一只手打断了,夜澜上前几步,从袍子里掏出一个小瓶,道:“青觉先生,这便是解药,只是您老人家说要寻我晦气,我怎好让您老人家食言,便接您几招如何?”
说完,将解药往上高高抛起,抛起的瞬间便快如闪电的出手了。
众人一惊,皆来不及去接那直直落下的解药,只见青觉一手运出一股真气,将那解药托在空中,一手运气接下了夜澜那快如闪电的一招。
夜澜微微退了一步,解药稳稳落入青觉手中,青觉开口了:“夜澜,真是可喜可贺,不到四十的年纪,便有如此功力,只是老夫要劝你回头,有老夫在一日,你的如意算盘便要落空一日。”
夜澜挑了挑眉,嘴边含笑道:“谢青觉先生赐招,夜澜还年轻,等得起。”说完,带着宫翎走了……
青觉和众人进屋,将解药倒出,易梓看那解药,乃是淡绿色的液体,心想好险,刚才要是一摔,就什么都没了。
慕晗服下解药,毒过了两日,方才清干净。
待到慕晗行动自如,青觉道:“你们便回去吧,许久未见你们回府,家里要担心坏了。”
慕臻、易梓谢过青觉,慕晗拜别师父,便回府而去,易梓自回庄里不提。
入夜,远离北湖五百来里的嵩山派梨涡院中,烛光映着郡主的脸,脸色带着长年的郁郁,她对着门口刚闪进身的夜澜道:“夜公子,你下的一盘好棋,宫翎慕晗连带你的徒儿孙婧都成了你的棋子,设计得十五年来未曾再出过手的青觉先生,为了救徒儿性命,不得不出手接了你一招,这下可遂了你的意,试出青觉的深浅来了。”
夜澜也不反驳,随意扯了张椅子坐下,饶有兴趣的道:“我还以为郡主身在嵩山派中,已经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却不想,竟如此的玲珑心肝,你到是说说,我怎么设计了?”
更名叶莹的郡主望了望窗外的夜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让人无奈的是,黑的不只是夜,还有那颗一直在黑暗中挣扎的心。
慕晗,你保过我一次,我却……
她叹了一口气,将思绪拉回,道:“哪还有什么郡主,不过是个嵩山派的女弟子叶莹罢了。夜公子,追魂为何要追杀你?”
夜澜淡淡的道:“传言说师尊误教。”
叶莹摇摇头,冷笑道:“既是传言,自然失实,追魂追杀你,不过是因为无意中听到你煽动湖南张舵主谋反,拥你做教主罢了,但他知道教主宫翎对你极为信任,是以只暗中对你下手,为宫翎除去你,却不想,你对宫翎扯了谎,自己抽身而退,让宫翎把慕晗诳了去替你挡剑。”
夜澜笑道:“哦?有意思,你继续说说看?”
叶莹又道:“左护法偏殿失火,是你找人放的罢?你对追魂竟忌讳到这个地步,放火烧了他在明月教的殿,再着人故意传消息给正在逃亡的追魂,道教主宫翎因他刺杀师尊,一怒之下将他的偏殿尽皆烧毁。你这是完全要断追魂回教辅佐宫翎的后路了,却不想,有个恒青派的傻小子,为了救慕晗潜入教里,被当做纵火犯抓了起来。追魂先后接到两个消息,自然以后一个为真,你这算盘便打漏了一些。”
夜澜越听越有趣,道:“这个确实是被那恒青派的小子横插了一脚,但也不算完全坏事,只是追魂逃往了湖南,正在张舵主那里做座上宾,这个你又怎么说得通?”
叶莹眼神里有一丝轻蔑,道:“追魂逃往了湖南,根本就是你和张南天两个人做的幌子,而事实上,追魂知道你和张南天要篡宫翎的教主之位,自然不会逃往湖南。”
夜澜轻轻拍了拍手,笑道:“郡主果然是郡主,我今天便没有来错,郡主既然已经知道我的全盘计划,而我也愿为郡主今后复仇效力,待以后郡主诞下小公子,我愿拥护小公子登上大位。”
叶莹顿了顿,没有说话。
夜澜又道:“我知嵩山派少主对郡主言听计从,我所要不多,只不过希望他日我夜澜夺取教主之位时,嵩山派不插手便成。”
叶莹终于开口道:“你已说服几个门派作壁上观?”
夜澜道:“其他门派我还未放在眼里,唯有郡主,心中这般清明,我夜澜自然要拼了命的拉拢,今日既是拼了命的拉拢,他日自然也是拼了命的追随。”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年三十。
慕晗的闺房里,奶娘指挥着丫鬟手忙脚乱的帮慕晗梳洗打扮,口里念念叨叨道:“小姐,你自回府后就一直蔫蔫的,今天过年,打起精神来,让老爷夫人看着心里也舒坦些。嗨,夏荷丫头,别把小姐的头发梳得一点精气神都没有,给小姐梳个精神点的发髻,把那颜色好看的簪花簪子都插上去,打扮得喜庆些。”
夏荷笑道:“奶妈耶,把簪花簪子都插上去,小姐头都压得抬不起来,怎么精神啊?”
奶娘捏了一把夏荷肥嘟嘟的脸蛋,啐了一口,道:“秋葵不在,瞧把你贫嘴的,知道沉,你不会挑些啊?”
夏荷一边躲一边笑道:“小姐要有您老一半的心宽,也就好了,体形不也纤弱了,心情也好了。”
心宽体胖,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