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前去圣魂学院的叶川和熊天之外,其他人都会到菲娅买下的大宅子中暂时歇脚,就连阿飞也没有立刻回家,得知叶川一行人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后,阿飞忽然有一丝不舍,或许,这将会是他与众人相处的最后一个夜晚。
这样生死悬于一线的生活虽然冒险,可是,却别有一番味道啊!
不知为什么,一直以亲手杀掉叶川为己任的鱼小七也没有离开,或许是她爱上了叶英雄烹制的美食,又或许,有一些别的东西吸引着她。
杂役们本就住在圣魂学院最外围,即使是在深夜,这里也没什么防御可言,叶川和熊天轻车熟路的回到杂役们居住的小屋前,此时已经是睡觉的时辰,杂役的作息时间都十分规律,可小屋却反常的亮着灯火,刚刚走到窗前,屋内杂乱的声音就传入两人的耳朵中。
“太过分了!即使是他那样的身份,也不能如此的目无王法!”,一个稚嫩的声音满含愤恨的叫嚷着,叶川听得出,这声音正是属于杂役中年纪最小也最受照顾的一个男孩。
“嘘!你不要命了吗?这么大的声音,如果被其他人听见,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吗!”,另一个声音急急响起,似乎是生怕先前那男孩的话会为众人招来杀身之祸。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显然,后一个声音的警告发挥了作用,即使是在这样的深夜中,被什么所困扰着睡不着的杂役们仍然小心翼翼,他们,到底是在担心什么?
叶川和熊天对视一眼,悄悄收回推向屋门的手。
显然,在二人不告而别的这三天里,圣魂学院内一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而众杂役,很可能就是其中的受害者。
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怎样的状况之前,如果冒然卷入其中,很可能会给二人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二人同杂役们不过相处过数日而已,即使脾气相投,交情也仍然不算深,若非必要,叶川并不愿在圣魂学院内耽误更多的时间。
“那个方向,有煎药的味道!”,熊天拍了拍叶川的手臂,指了指另一边的一间小屋。
那间小屋本是用来摆放杂物,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进去,墙壁上破了几个大窟窿也无人修补。而此时,那屋子里却闪烁着十分暗淡的光芒。
这,又是一个反常的地方。
叶川对熊天打一个手势,两个人缓缓走到那间小屋的窗前,此时,叶川也闻到了浓浓的草药味,屋内不时响起的咳嗽声,更是证明这间原本只能摆放杂物的小破屋子此时已经有人居住。
圣魂学院名满天下,无数人削尖了脑袋想要钻进这里,这样一所院校,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和钱。
即使是最底层的杂役,居住的条件也远比普通百姓们的要好,叶川仍然还记得,出身贫苦的赵大海在住进圣魂的第一个晚上美的说梦话都在向父母报喜,对于睡惯了草垫子的他来说,那柔软的被褥简直如同天空中的云朵一般!
这样一所院校,几乎不可能让任何一个人住进如此破烂的屋子内,杂役们曾经开玩笑说,圣魂学院的老鼠都不会来这间破屋子里打洞。
一时间,叶川倒是对居住在破屋内的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或许是有人居住的缘故,破屋墙壁上几道巨大的缝隙已经被一些破烂的衣物堵住,但仍有一些细小的缝隙没有来得及修补,叶川左右打量了一下,凑到一道缝隙前,眯起一只眼睛向屋内看去!
这一看之下,饶是叶川刚刚从九死一生的空间乱流中走出,饶是他的一颗心已经磨练的极为坚韧,可他却仍然猛地一惊,险些大呼出声!
屋内的光线十分昏暗,粗糙的修补显然不能将所有缝隙全部堵住,仍有道道冷风向屋内透去,一颗蜡烛摇曳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屋内有一个小小的火炉,此时炉上正架着一口砂锅,随着咕噜咕噜的声音,浓浓的药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屋子的一角堆积着布满灰尘的杂物,余下的空间只够摆放一把破旧的椅子,此时,那张看上去一碰就可能散架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男人没有双腿,胳膊也只剩下一条,半裸着的身体上,遍布着脓烂的伤口。
如此严重的伤势,显然需要他人细心的照料,可这四肢已去其三的可怜人却是自己居住在四面透风的屋子里,自己煎药,甚至连一张床都没有,即使是身上那些已经腐败的伤口,也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
如果任由这样的状况继续下去,不出十天,此人必死!
但如果仅仅只是这伤势的话,伤过人也受过伤的叶川自然没必要震惊,真正让他意外的是,是那张看上去既熟悉却又陌生的脸!
说熟悉,数日朝夕相处,吃喝在一起,歇息于一处,又怎能不熟悉?
说陌生,不过时隔三日,那张原本老成却不失朝气的面庞,此时却已经完全被沧桑所覆盖,那如同沟壑一般的皱纹,绝不应该属于这个年龄啊!
“是谁?”,熊天观察着叶川的脸色,以他对叶川的了解,自然可以轻易看出叶川的震惊。
“赵大海!”,叶川紧咬牙关,忽然起身,推开了破屋的房门。
“什么?”,熊天闻言也是大吃一惊,当杂役的这些天里,赵大海自发成为杂役们的小头头,这个人功利心很强,却又毫无城府,他的功利心完全来自于想要改变自身命运的渴望,而他那有些过头的热情,更是每一个人都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