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恕瞬间制住兰芷馨,古承风则发疯似的站起身来,抱起了普文。
“普文……普文呐!”古承风不顾满脸的血迹尘土,焦急的查看着普文的伤势。
“没用了……师父……”普文颤抖着睁开眼睛。
“别说话,为师定能救你!”古承风少有的哽咽了起来,不停的向普文输送着真气。
普文艰难的摇了摇头,“今日仙缘三派联手,似乎又看到了当年……”普文话说到一半,就咽了气。
“普文啊!”古承风嗷啕大哭起来。
见得普文师兄离世,明恕在一旁也咬牙切齿,“师父,这个妖女怎么处理?”
古承风颤抖着用手指着兰芷馨,一个“杀”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段石横、容天月陆续赶到,看到此情此景,沉默不语。
…………
问心阁中,古承风单臂撑着床边,颓废的瘫坐在坐榻之上,已现斑斑白发,论修为普文是惊雷崖除古承风以外的第一人,古承风对普文视如己出,一直把他带在身边,精心调教几十年,不管是古承风自己还是在外人看来,普文都是掌门继承人的不二人选。
普文一死,惊雷一派如绝了命数。一想到自己的衣钵无人为继,古承风总是慨叹不已。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在门前停下了,迟疑了一会,不知道是否该进来。
“唉,进来吧,明恕!”
门外弟子愣了愣,端着些饭食推门进来,正是明恕。
见得古承风头上的白发,明恕吃了一惊,声音颤抖地说,“师父,你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吃些东西吧!”
古承风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你……你普文师兄呢?”
“普文师兄好静,弟子们将其安葬于往生林一僻静处,而后定期前去吊唁。”明恕语调颤抖着说。
古承风点点头,语气平静的问,“那个遂沐生怎么样了?”
“涧河水流湍急,众派苦寻两日,于濛河下游芦苇丛中找到了尸首,破损腐化严重,仅从衣着体态能勉强辨认,只是他的左手无名指找不到了,似乎被谁给砍掉了,同时也没有发现凤凰血戒的踪迹。”
古承风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孝正的伤怎么样了?”
“伤势颇重,还在昏迷中,苏醒尚需时日,但无生命之忧。”
“好。”古承风叹了一口气,愣了半天吐出这么一个字。
明恕突然热泪盈眶,跪倒在地,“师父,平日里普师兄对我等宽和友善,提携甚多,明日三派公审,望师父还普师兄一个公道!”
“此妖女惑孝正于前,杀普文于后,罪无可恕!罪无可恕!”古承风突然怒火中烧如丧失理智一般,颤抖着站了起来。
…………
大殿上,微风轻拂过年轻美丽的面庞,单薄无依。兰芷馨被捆仙绳束缚着,跪在地上。
闭紧双眼,不再去听周围之人的议论,嘈杂之声只会打扰我,想念他……
生死两茫茫,只是又何妨?
这不是与自己约定的结局吗?
兰芷馨想到这里,突然心里安定了下来,慢慢的睁开了明眸,平静的美丽,不可方物。
古承风坐于大殿之上,强压心中的怒火,勉力维持着,“孽徒兰芷馨,遂沐生封于千佛塔的第二日,你便欲强行开塔放他出来,如此私情,你有什么话可说?”
兰芷馨平静的看着古承风,“没什么好说的。”
底下一阵骚动,兰芷馨与遂沐生之间虽早有传言,但今日听得兰芷馨的亲口承认还是让大家震动不已。
“遂沐生叛教出逃,你趁我等欲擒获之时出手杀了普文,对此你有什么话可说?”
这可能是争执最大的地方,也许牵扯到两派的暗斗,大家屏气凝神等着兰芷馨的回答。
只是依旧听到兰芷馨平静的回答,“没什么好说的。”
众人惊愕的说不出话来,白绮雨焦急的看向容天月,只见容天月叹了口气,默不作声。
段石横有点憋不住了,本想站出来说几句,但见容天月都闭口不言,他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既然如此,依仙缘门规,判你与飞仙台受七七四十九雷劫,明日正午受刑,对此你有什么可说的?”古承风瞪大了眼睛。
“很好!”兰芷馨简单的回答道。
“还是今天吧!”
兰芷馨决绝的站了起来,如凄美的玫瑰。
“轰!”一众人等惊讶的叫出声来,以兰芷馨现在的修为,恐怕十几下雷劫接下来便要灰飞烟灭了,更别说四十九下。柔月、白绮雨、应竹等纷纷出列,跪倒在地,求古承风留她一命。
兰芷馨转过身来,轻轻的从柔月等人的身边走过向殿外走去,一闭眼,几滴眼泪如临别的不舍,静静的滑落。
清风挽不住她的衣角,轻轻晃动的长发,一抹微笑的容颜,慢慢消隐在朝阳中。
“好!”古承风一拍桌子,气的脸颊发抖,“有此等觉悟,也不枉我仙缘弟子,二位师弟师妹随我来,其余人等在此等候!”
容天月突然像下定了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一下站了起来,跟在兰芷馨身后,随古承风、段石横走出了大殿。
四人向天语峰顶峰飞仙台进发,飞仙台立于云雾飘渺的峰顶,又是仙缘禁地,有极强的结界守卫,应竹等紧随而来的弟子被阻隔在了外面。
飞仙台即是犯戒的弟子的受刑之地,也是当年风少真人突破第三重仙法羽化成仙之所,兰芷馨踩着石阶上厚